突然,空中一声鹰啸,穿过厚重的雾气,一个金色的影子划破长空冲那四人袭去,一阵血花摔在雾上,重重落下。
不一会,四个人都倒在地上,脖颈血流如注。
那个金色的影子却直接落在漱玉的肩膀上。
她的余光能看到它的爪子锋利且带着血肉,身子不禁有些发颤,她看出来了,这是一只金雕,难不成沧澜山庄的人找到自己了,她想拔腿就跑,但是金雕的爪子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
漱玉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低着头,发现这些此刻竟然身穿鱼皮服,脸也用鱼皮覆盖,难怪她撒出的毒药没用。
可是金雕锋利的爪子直接划破了鱼皮肤。
这是空中传来哨声,她肩上的金雕回以一声鹰啸。
片刻,苏瑾一声红衣脸色慌张地出现在了漱玉跟前,他看到金翅立在一个女娘的肩上,四周躺着几句尸体,他看向那个女郎,垂在广袖里的手微微颤抖。
“先离开这里!”
漱玉却不动,冷眼看着他:“你是沧澜山庄的人?”
苏瑾瞳孔微缩:“你知道沧澜山庄?”
漱玉一扬手,手中的药就落到他的脸上,只片刻,他的脸就肿成了一个猪头。
苏瑾摸着自己的脸惊恐地大叫:“你干什么?”
漱玉扫了一眼肩头的金雕:“你让它离开,我就给你解药!”
苏瑾还未说话,金翅就委屈地缩了缩爪子,然后用脑袋去蹭漱玉的脸,呜呜呜地叫着,如泣似哭。
苏瑾气得面目全非,这时听到有声音过来,赶紧抓住漱玉的手腕就跑着离开了。
直到离开了一段距离,苏瑾才肿着脸跟她说:“你是谁?”
漱玉却冷着脸看向她:“苏行主,原来你是沧澜山庄的人啊,既然早就发现我了,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是,我是沧澜山庄的人,不,不是。”苏瑾顶着一张猪头脸,感觉自己的脑子也变成了猪脑子:“我的确在沧澜山庄出生,但是十几年前就离开了。沧澜山庄的人在抓你?难不成你是药女。”
漱玉冷眼瞧着他,明明是他用金雕抓的自己,还装傻。
“我是药女,又不是药女。”漱玉一脸嘲讽:“我已经让自己变成了毒物,你们抓我回去也没用。”
苏瑾骇然,上下扫了一眼漱玉:“你还挺聪明的,不过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沧澜山庄除了在抓药女,也抓毒物,苗家的人都快死绝了。”
漱玉握紧拳头,失去了耐心:“巨毒入脑,你也活不成。”
苏瑾才惊觉自己还中着毒,赶紧安抚她:“你放心,我和沧澜山庄不是一伙人,虽然我们老荣行做的不是正经买卖,但是我们不杀人的。我也不吃人肉,毒物更不敢碰,你赶紧给我把毒解了。我这金翅是在找一个故人,我还以为找到了人,但是你不是王家女公子嘛?这年纪就对不上了。”
漱玉脸色缓和了一下,拿出一粒解药递过去。
苏瑾毫不犹豫地就接过吞了下去。
漱玉却阴测测地看着他:“你刚刚吃了我给的毒药,每七日我给你送一次解药,如果不吃解药的话,腑脏皆会绞痛致出血。”
苏瑾气得血气上涌,这个女公子真是八百个心眼:“你不是说是解药吗?”
“之前给你用的毒只能让你的脸肿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自然就消了!”
苏瑾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果然这些会用毒的人就是不能惹:“你真的会给我解药?”
“只要你不暴露我的身份!”
“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苏瑾看向金翅:“金翅,走啦,你认错人了。”
金翅已经收起了自己的利爪,用肉垫踩在漱玉的肩膀上,呜呜呜地缩在她的脖颈间,根本不理会苏瑾。
苏瑾急得不行,他素来爱惜自己的容貌,现在不仅肿成猪头,还中了毒,要是再惹了这位祖宗,说不定会被破相。
漱玉一直强装镇定,肩上的金雕让她只能挺直脊背,一动不敢动,就怕那利爪直接割开自己的脖颈。
可是金雕却收起了利爪,带肉垫的脚踩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竟然踩得她心间发软,说起来,如果不是这只金雕,自己今日只怕凶多吉少,反正它的主人已经被自己控制住了,一只金雕,它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我还有事,它不愿意走就算了,等它愿意回去就回去吧。”漱玉斜睨了他一眼:“你记得七日前要来找我拿解药哦。”
苏瑾立在原地看着一人一雕离开了,一身红衣已经没有往日的张扬了,想他老荣行的行主,何时受过此等奇耻大辱,那只不要脸的金雕竟然收起了翅膀作小鸟依人状窝在她的脖颈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