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她,孙大夫的女徒弟,就是她看了自己的身子,上次在医馆一言不合就要解他的腰带,他眉头紧皱,医女都是如此奔放无防吗?
......
王朗骑着马带着漱玉一路疾驰到了医馆。
看到漱玉受伤了,孙大夫脸色凝重,径直让他把人送到卧房去。
“孙大夫,让我在旁边瞧着,我能帮忙!”王朗脸色惨白,双臂微微发抖,连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孙大夫戴好鱼皮手套,套上面巾,最后竟然还戴了一顶到脚踝的纱幂,这种纱幂通常都是女郎戴的。
“长青,你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能进来!”孙大夫包裹严实,拎着药箱进了漱玉的卧房。
“你忍一忍!幸好没有伤到要害!”
漱玉点了点头,咬牙忍痛,她知道师父要给自己拔箭了。
孙大夫动作利落,没有任何犹疑地拔出了箭,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伤口喷出的血还是溅了他一身,幸好有纱幂挡着。
他也顾及不了其他,赶紧在伤口上洒满止血药粉,然后用一整块纱布摁在伤口上。
漱玉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看向师父,见血液都被纱幂挡住了,也松了一口气!
“你这几天好好养伤,等伤口结痂了才能出门。”
“我知道的,谢谢师父!”
孙大夫出了卧室门,叮嘱长青和王朗都不能进去。
王朗担心得不行,差点就要冲进去了。
“爹爹,我没事,只是我现在衣冠不整,不方便,您先回去,有师父的照顾不会有事的。”
听见女儿在屋内说话,王朗才松了一口气:“真的没事?”
“嗯,皮肉伤,没有伤到要害!”
孙大夫回屋换了一身衣裳,把换下来的衣裳都塞进灶膛烧了。
长青一脸不解:“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沾了血,我洗干净就行了!”
孙大夫却一脸郑重地盯着他:“秦艽的身子特殊,莫要沾上她的血了!”
长青一脸骇然:“师父是说秦艽得了脏血病?”
“不是!”孙大夫觉得还是不能隐瞒他:“秦艽中毒了,所以她的血带毒,她受伤这段日子,莫要靠近她。”
“中毒,怎么中毒的?能解毒吗?”
“我还在想办法,看能不能解毒!”
不管是药女,还是毒物,都不是最理想的状态。孙大夫最近一直在想能不能给她解毒,毒解了之后她还会不会恢复成药女。
这次的确是无妄之灾,漱玉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实在想不通她明明是要躲的,怎么会朝那飞驰的箭扑上去。
想东想西,最后又想到了自己的身子。
上次和师父试了好几日的毒,除了血肉有毒,其他的头发、指甲、汗毛之类的都无毒,不仅无毒,也几乎没有任何药女的药效。
刚刚自己受伤,看到师父包裹住了全身,她还是担心自己的血会让他受伤。
看来伤好之后要研究一下能否解毒了!
只是康悦为什么要杀蒙夜酆,既然要杀他,为什么上次在天香楼不杀,反而先杀死了李去秽,多此一举是为何?
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牵连薛统,翠娘的身子应该调理得差不多了,他们说不定马上就能有孩子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伤口的疼痛似乎也能被忽略掉,就在漱玉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屋外响起了长青的声音。
“王爷,秦艽已经睡下了,现在不方便探望!”长青第一次见活着的鹤拓王,心中发怵,但还是拦在门口:“王爷还是请回吧。”
蒙夜酆也没有像传闻中的不讲道理,他甚至压低了声音:“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师父,师父说要过几日,这几日都不方便探望。”
“好,那我明日再来!”蒙夜酆往紧闭的房门上瞧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