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兰亦却知道这人花样多得很,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圈套去,又摸到他光滑带着水的肌肤,心便一阵狂跳,小心翼翼地道:“裴济,你真在治病?”
裴济在她身后嘿嘿笑了两声,道:“兰亦,这下子麻烦可大了,你这一打断,我这病就不会好了。”
说完,他身子往前一扑,头靠在了她的肩头,整个人也倾倒在了她的身上。
瞿兰亦只觉一具冰凉的身体直往自己身上贴了来,光滑坚硬,吓得就想逃了,可想想他说的,又不敢动,咬牙切齿地道:“裴济,你快松开。”
一边叫了两三声,身后也没有动静。
她急了,“裴济,裴济?”
身后的人沉沉地压着她,一点儿声息也没有。
她再叫,“来人啊,来人啊!你们主子病了……”
门外也没有应。
瞿兰亦没有办法,只得僵直着身子转过身来,一开始还不敢睁开眼睛,等手摸到了他身上的布料时,才敢睁开眼,一瞧,他身上早披了件长衫了,这才吁了一口气。
他真的已经昏过去了,眼睛紧紧地闭着,脸上带着水汽,他嘴角微微上翘,象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带着些孩子气,脸上哪还有平日里怎么也褪不去让人害怕到骨子里的阴寒?
瞿兰亦叹了口气,左右望了望,见前边有个长形的石条凳,扶着他往那边走。
还好,他身子虽重,倒还有几分意识,她一扶,他便跟着她的步伐往前走。
到了长椅子上坐下了,瞿兰亦再替他诊了诊脉,见他的脉象平稳了,就想站起身来去叫人进来,哪知才动,就被他拉住了,一回头,看清他赤红的眼睛,心底一惊,勉强笑道:“裴济,你醒了?”
他的眼睛,变得像野兽一般,看着她,像是看着鲜美的食物。
瞿兰亦心知有异,悄悄从袖袋中拿了支针出来,藏在了掌心处。
“你,是谁?”他问道。
他脸上现出丝挣扎。
瞿兰亦把掌心的针握得更紧了些,“我是瞿兰亦啊,你不认识了?”
他冷冷地笑,两只犬牙在阳光下发着寒光,“瞿兰亦,是谁?”
他似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手便松了一些,瞿兰亦左手一挥,针便扎到了他腕上的穴道之上,那穴道是麻筋之处,一扎上去,一条胳膊会又麻又痛,可他只松开了手,举起手腕看了看,豪不当一回事。
瞿兰亦越发感觉到了危险,这个人,神情有点儿像小苏,没有意识,没有喜恶,她可不敢撩他。
这是他病发了的样子么?
趁着他松了手,她步步后退,瞅准门口退了去。
眼角余光一扫,便瞧见门后边女人的衣衫一角露了出来。
她几步走到门后,一把拉出了那女人,吃了一惊,道:“曹轻云,你什么时侯跟了过来的?”
曹轻去没有看她,反倒痴痴地望着裴济,脸上现出丝羞红来,“主子病发了?”
瞿兰亦觉得她那眼神,有点儿像狗看到了骨头。
她皱了皱眉,“没错,是病发了,怎么了?他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