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兰亦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只望着他,“夏侯旭,你连想都没想,就给了她?她的病不过小病,慢慢儿调养会治好的,你知不知道我娘的病有多严重?我娘会死的!”
她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的痛,痛彻心肺。
夏侯旭垂眸,扶着王忆之的肩膀,温柔地道:“你才好,怎么就出来了?好好儿歇着才是。”
王忆之仰着头,“殿下,都怪臣妾,让太子妃姐姐这么伤心。”
夏侯旭笑了,揽着她的腰,直视瞿兰亦,“太子妃,什么人都比不过忆之一根手指头,何况是你们瞿家的某个人?”
瞿兰亦踉跄后退两步,看着他,心冷得似结了冰,她怎么忘了,他恨瞿家,恨着她,他怎么会救她娘?
他没有忘爹爹伙同着裴济刺杀他,没有忘姑姑小时侯怎么对他的。
她忽然间泪流满面,“夏侯旭,我娘,我娘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为什么你就不能救她一命?”
王忆之似也在替她伤心,身子偎倚在夏侯旭的怀里,“姐姐,早知道如此,我便劝劝殿下了……”
瞿兰亦忽地利声道:“闭嘴!”
她撇了撇嘴,委屈地把头往夏侯旭的怀里缩了缩,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夏侯旭揽紧了她,让她把头靠在他身上,“救她?你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么?瞿兰亦,你简直太天真了!你娘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她纠由自处!”
王忆之苍白的脸露出丝红润来,娇声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责怪殿下?殿下定会为姐姐另找一株血参的。”
瞿兰亦后退了两步,差点绊倒在了门槛之上,她身子一摇,稳住了,眼神冰冷,向他拂了一礼,“太子殿下,臣妾祝你们百年好合,花好月圆。”
王忆之尖声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您才是殿下正妃。”
瞿兰亦理都没理她,一转身,便走出了门去。
王忆之偎在夏侯旭的怀里,轻声道:“殿下,臣妾现在才知道殿下对臣妾的一片心,臣妾往日想得太多了。”
夏侯旭轻轻推离了她,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了,“忆之,以后可不许多想了。”
王忆之道:“只是姐姐怕是对您误会更深了。”
夏侯旭道:“理她干什么?”
王忆之彻底放下了心来,早些天积在心底的疑惑一扫而光,眼底俱是深情,“殿下,臣妾能做您的妻室,真是百辈子修来的福气。”
夏侯旭温和地道:“忆之,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臣妾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王忆之脸上现出丝红润来。
……
瞿兰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院子里,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直至容青摇着她一阵急叫,她才醒了过来,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容青脸上全是惊慌。
瞿兰亦稳住了身形,缓缓坐到了椅子上,道:“没什么,容青,我哪会有什么?”
“您从殿下那儿回来,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还说没有什么?姑娘,殿下对王良娣好便好吧,您以前不是不在意的吗?”容青道。
瞿兰亦一把抓住了容青的手,“容青,陪我去瞧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