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兰亦忽想起她带来的那两位容貌古怪的丫环,往场上望去,却一个也没找到,正感奇怪,就觉得胳膊上一疼,一回头,就见那丫环拿了一个竹筒状物,从自己胳膊上拔了出来。
“你,你们干什么?”容青大声道。
那丫环用古里古怪的语气道:“借点儿瞿姑娘的血用用!”
说着,和另外一个丫环一齐往后退了去。
瞿兰亦用手捂住那被刺伤之处,却不痛也不痒,再查看那伤口,血液鲜红,也无中毒迹象,心底奇怪得很。
容青见她胳膊鲜血直流,自责得流下了眼泪,“姑娘,姑娘,都是奴婢不好!”
“不要紧,只是被刺了一下。”瞿兰亦道。
她心底隐隐升起了股不安。
王忆之被丫环护在中央,南宫凤得手了,也就不再理她,甩着双手走到瞿兰亦这里,“哎,她那镶的牙可真硬,打得我的手都痛了,不过这次,我把她的牙床都给打乱了,要想再镶上去,可就难了,兰亦,婚礼那日,她连嘴都不敢咧开,高兴吧?”
瞿兰亦捂着胳膊没出声。
南宫凤这才发觉不对,“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瞿兰亦道:“六公主,你们那儿的人,都是像你这样,卷着舌头说话的吗?”
南宫凤一边招了丫环过来,扶了瞿兰亦往轿子边走,一边道:“我是大燕人,自是说你们的大周话说不好,什么叫卷着舌头?”
那两名偷袭她的丫环,听其说话语气,居然像大燕之人?
她们伙同着王忆之,取她身上的血,却又不伤她性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坐上了轿子,瞿兰亦还在思索这个问题,揭了帘子往外望,见王忆之与孙盈巧两人也从店里出来,孙盈巧一直在低低地安慰着她,仿佛感觉到瞿兰亦在往这边望,两人同时抬起头来,向这边看了过来。
王忆之一嘴的鲜血,眼望于她,眼底却有说不出的讥讽。
瞿兰亦放下了车帘子,心忽然狂跳了起来,这其中,定有不妥。
她闭上双目,想起前世发生过的事,她有没有被人刺伤过?
没错,前世她的确被人刺伤了,却不是和王忆之口角打架之时,而是年节去庙里还愿,也是这胳膊之上,同一个地方!
她想记起那刺伤她的人,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前世,她是被人从后边刺中的,微微一痛,也是胳膊流血,只是一个针尖般的伤口,没过两日便好了,她都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去。
她使劲儿的想,发生这件事的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这件事之后,夏平含对她更加的差了,纵使爹爹与哥哥们还在帮他夺嫡,他也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女人?”
这句话,是那时开始说的吧?
一开始的时侯,她听了这句话,还和他大吵大闹,可听的次数多了,她便麻木了。
她脑子越发的清晰,为什么他要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