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顺手,便把他的拳头带到了一边。
瞿希墨咦了一声,冲上前去,与他斗在了一起,越打越觉得他的拳风熟悉,和他学过了那本《四筋经》一模一样。
瞿希墨越打越慢,忽地换招,一伸手,便扯下了他蒙在了脸上的布巾。
他怔怔地看着他,慌忙下跪,“太子殿下,恕臣失礼了。”
夏侯旭伸出手来。
瞿希墨忙把那布巾子递了过去,他慢慢地蒙在了脸上,转身欲走。
瞿希墨道:“殿下为何来瞿府,又从家姐的房间里出去了?”
夏侯旭背对着他,道:“好好照顾她!”
“您知道姐姐病了?”瞿希墨道,“太子殿下是来看她的?”
夏侯旭点了点头,“她是本宫的未来太子妃,可不能随便就病重了!”
瞿希墨定定地看着他的后脑勺,“殿下为何总是把话说得那么的绝?您既是想着她,为何要这般地对她?”
夏侯旭没有回头,只道:“好好儿练那本书上的武功,或许有一日,你能用得着。”
他忽地纵起身来,足尖一点,便离去了。
树枝摇晃,已经空无一人。
瞿希墨呆呆地看着远处,轻声道:“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也许姐姐不会嫁错人?”
他挠了挠脑袋,一腾身,往院子而去。
……
瞿兰亦一睁开了眼,见容青在帐子外把燃着的香弄熄了,便问道:“容青,什么时辰了?”
容青把手里的银簪子放下,盖好的香炉,道:“姑娘醒了,姑娘这一觉睡得可安稳?”
瞿兰亦抚着头坐起,“也许是回家了,倒是睡得极为安稳。”
容青侧过脸来,“奴婢瞧着您昨儿个晚上也睡得安稳,一晚上都没有翻过身呢,前几日在宫中,姑娘常常睡着睡着便坐起身了。”
瞿兰亦也觉得自己身子仿佛没有前几日那般时不时感觉阴冷了,反倒身上暖融融的,她不以为意,道:“或许是因着回家了,心情好了,睡得也好了。”
起身之后,容青便给她梳起了发髻,道:“姑娘的头发全长出来了呢,能梳个好看点的发髻了。”
瞿兰亦慢慢把手里的钗子放下,道:“是么?”
“侍姑娘成婚那日,便用不着假发了。”容青拿着梳子,梳过了瞿兰亦的头发。
瞿兰亦拿着梳子,沉默不语,容青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姑娘,奴婢说错话了。”
瞿兰亦从镜子里望了她一眼,“好了,说这些干什么?”
正说着,外间传来了吵嚷,“老爷要见姑娘,让奴婢来向姑娘通报一声,怎么还要通过你么?”
瞿兰亦皱了皱眉,扶了容青的手走了出去,就见锦桦与几名宫婢拦住了那报信之人,正说着话。
那小丫环见瞿兰亦出来,扬声道:“姑娘,老爷与夫人请您过去吃早膳。”
锦桦道:“你且先去禀报瞿府老爷夫人,姑娘今日迟些过去请安。”
那小丫环冷笑了起来,“锦桦姐姐好大的威风,这进瞿府还不到一日,就替姑娘作主了不成?”
锦桦不为所动,“奴婢这都是为了姑娘好,瞿府人多眼杂,姑娘身份不比往日,自是得做好了准备才能随便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