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夫人见她脸色不好,忙劝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说了,兰儿才回来,总得从长计议才是,让她先歇歇。”
瞿长卿瞧了她一眼,语调软了下来,温和地道:“对对对,兰儿,你先回去歇歇。”
瞿兰亦告辞出来,瞿希墨一路陪着,来到了自己住的院子,她才急走进内室,弯下腰,吐出一口血来。
瞿希墨听到内室的动静,冲了进来,见到她这样子,眼睛都红了,“姐,你这是怎么了?无端端的,又生病了?宫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青抹着眼泪,“姑娘为了取得太子殿下信任,替黎贵人娘娘治毒伤,先把自己弄得中了毒去,这些天以来,每晚睡不过两个时辰,这毒伤越发厉害了,可怜姑娘,治好了黎贵人的伤,却把自己害得苦了。”
瞿希墨定定地站在那里,双拳握紧了又松开,“姐姐,你知道了爹爹做的事了?”
瞿兰英慢慢由容青扶着坐下,点了点头,“知道了。”
两姐弟沉默了下来。
瞿希墨脸上现过一丝无措,“姐,你说,爹为何要那么做?虽说着皇上下的圣旨,可皇上却为何要这么做?无端端地要杀了太子?他们可是亲父子啊!”
瞿兰亦垂下头,心底里泛起股苦涩,“亲父子?亲父子?”
瞿希墨猛地摇头,“姐姐,这其中定出了什么错了,没查清楚之前,咱们得想办法把你的婚事给推了!”
瞿兰亦抬头看他,笑了,“弟,姐姐是嫁人而已,又不是闯龙潭虎穴,你怕些什么?”
“不,姐,咱们爹爹和太子都闹成这样了,你再嫁过去,那东宫之内,还不是龙潭虎穴?”瞿希墨在急得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瞿兰亦垂下了头去,低声道:“弟弟,只要你们好好儿的,我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瞿希墨定定地看着她,眼眶慢慢地红了,他拿袖子抹了一下脸,转身便往屋外走,闷声闷气地道:“姐,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见他离开了,瞿兰亦才坐倒在了椅子上,招手唤了容青来,道:“去拿些药来,配好了,熬好。”
容青连声应了,忙去准备。
她在椅子上坐着,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睁眼,就到了那一晚,她去找新帝,求他给她一个机会,说她能治好他的宿疾,让他有子嗣传后。
他用奇怪之极的目光打量着她,看得她浑身冒出了冷汗。
看得她直想逃,可她终究没有逃。
他说:“瞿氏,你为了他,可真是什么都能做。”
他的意思,是她傻吧?
她闭着眼,苦笑出声。
胸口全是寒意,她的身子在椅子上缩成了一团,那毒带着寒气,她迷迷糊糊地喊:“容青,容青,药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