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上前叹道:“兰亦,咱们之间,以前虽然闹了不少的矛盾,但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你怎么还不明白?皇上好,我们便好,皇上不好,我们又怎么能好得了?”
瞿兰亦垂头道:“臣女会尽心尽力替皇上诊治。”
说了半天,她半点儿都没有通透,太后便急了,冷笑道:“瞿氏女,凭你的医术,怎么可能治得好皇帝?皇帝心底里想些什么,哀家最是清楚不过了!现在宫里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怎么会让你治好皇帝?”
皇贵妃抹起了眼泪,“母后,臣妾都说了,她要嫁给夏侯旭为妃了,怎么还顾得上皇上?”
孟妃道:“兰亦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皇贵妃拔高了声音,“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含儿对她多好,却怎么也暖不了她的心去!还不是早就看中了太子妃这个位置了?”她转过头来向瞿兰亦冷笑,“你还不知道,瞿侯爷断了一条腿吧?”
瞿兰亦垂下头去,“我知道。”
皇贵妃道:“那你可知道,他的腿是怎么断的?”
孟妃忙阻止她说下去,“姐姐,这些只是空隙来风,未经证实的猜测,姐姐何必……”
皇贵妃冷笑了起来,“空隙来风?含儿再不济事,难道连这个都打听不出来?”
太后一声冷喝,“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你也知道老三不济事?你们两母子筹谋多年,人家了出手,你们便什么办法都没有,还有脸说!”
皇贵妃头一缩,脸上现了丝讪讪之色,“他到底是太子,朝中旧臣都护着他,我们身份上到底差了一些!”
太后道:“皇上没护着宠着你们两母子么?太子那边也常年压制着,怎么就让他形成了这样的局面?宫里边的那些宫女,无端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那些侍卫!为何只听太子的?你们都查清楚了吗?哀家才清修了几日,宫里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个时侯,你们才来找哀家!”
她把手里的拐杖顿得笃笃作响。
皇贵妃退后一步,垂了头不说话了。
太后又瞪着孟妃,“你和你那儿子也是一样,整天只顾躲在宫里头不闻世事,如若不然,为何会让太子一家独大?”
孟妃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说。
瞿兰亦垂头站着,定定地看着青砖上的花纹动也不动。
太后转过头来,放缓了语气对瞿兰亦道:“兰亦,现如今此事既已到了这种地步,咱们都是拴在了一条绳上了,太子殿下在瞿府出事,连累了黎贵人,因此便恨上了瞿侯爷去,打折了你爹的一条腿,想必你都知道了?”
“知道。”瞿兰亦轻声答道。
太后道:“太子这个人,哀家是从小看到大的,他记仇得很,虽是你姑姑将他收归为子,给了他太子的名份,但你姑姑已经死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想必他不会顾几分你们瞿府的,当今之计,只有让皇上尽快地好了起来,让一切重归正轨,咱们才有出路,你知道么?”
瞿兰亦抬起头来,“太后娘娘到底要臣女做什么?”
太后眼睛一凝,似想发怒,皇贵妃瞧了她一眼,她便又平息了下来,道:“兰亦,现在只有你能接近皇帝了,能常伺奉在他的身边,你也知道皇帝寝宫现在的情形,伺侯的人全是太子派去的,连那妗答应,只怕都与太子勾结在一起了,我们当务之急,便是要皇帝迁了出来,不能让太子的人把持住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