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妃儿像是没听到她语气之中的讥讽,嫣然一笑,“瞿姑娘可得好好儿替皇上治这病,别失了手去,让皇上的病情更加严重,那便不好了。”
夏侯旭这是派妗妃儿来监视她了?
瞿兰亦垂下头去,掩了嘴角的讥意,道:“你且放心,我定会替姑爹治好这中风之症的。”
裴济医术超绝,妗妃儿自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要她动些手脚,姑爹的病怎么会好?
夏侯旭这是准备着不让姑爹好了?
瞿兰亦想到这里,便觉气血翻腾,喉咙之中有股腥甜之味直冲了出来。
她倚着椅子,吸了几口气,把喉咙里的那股腥甜味道压了下去。
妗妃儿走到她跟前,脸上现了丝急切,“瞿姑娘,你怎么了,瞧起来脸色可不好,是不是身上的伤发作了,你看看你,自己身上既是有伤,干什么还来回奔波?以后皇上的药,妾来替他熬制,瞿姑娘只需在一边休息便罢了。”
她嘴角露出丝微笑来。
瞧瞿兰亦这样子,不用她动手,她自己便会倒了。
瞿兰亦站起身来,见妗妃儿拦着,冷冷地道:“让开!”
妗妃儿侧着身子让开了,她勉力稳住脚步,拿着药箱子,往床榻边走,来到床边,刚打开药箱子,妗妃儿便过来了,惊叫出声来,“瞿姑娘,你还会针灸么?”
说着,满脸好奇的,伸手就去拿她箱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金针。
瞿兰亦恶从胆边生,忽地拿起一根金针,一伸手,便往她的手背上刺了去。
妗妃儿尖叫出声,一下比缩回了手,眼泪流了出来,“瞿姑娘,你做什么?我只不过想看看,也不成么?”
瞿兰亦道:“妗妃儿,我知道你是奉了某些人之令来阻着我替皇上看病的,所以,我不介意先把你扎成马蜂窝!看这屋子里有谁敢拦着未来太子妃扎人!”
妗妃儿往后退了一步,又极委屈的样子往前走一步,道:“瞿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说到底,我也是皇上的妃嫔,怎么能不盼着皇上好!”
瞿兰亦懒得理她的唱作俱佳,只拿着手里的金针在指尖打着转儿,道:“你身上的味儿让我难受,别靠近我十步范围内,要不然,我扎死你!”
妗妃儿吓了一跳,往后又退了一步,倒不敢真走上前了,她恨得牙直痒痒,瞿兰亦还真把那未来太子妃挂在嘴上了。
明明每个人都知道,她那太子妃之位,不过是夏侯旭为了掩人耳目的,可她为何就能这般理直气壮的利用!
这么一惊扰,皇帝便醒了,看见瞿兰亦,眼睛一亮,道:“小,小兰……亦,你来,来了?”
瞿兰亦道:“姑爹,我来了,我给您治病。”
“小兰亦,你,你的脖子怎么了?是,是不是有人伤了你?”皇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手脚都被绑了,颈上的青筋都挣了出来,都不能动弹半分。
瞿兰亦忙道:“姑爹,你别动,且忍着,我替你治好了,便要她们放了你。”
“不,不,朕的病,是治不好的了……”他没说两句话,嘴里流起了涎液,“小兰亦,你,你走吧,别,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