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哼哼地道,“可恨她们不准您带瞿府的人进来,只有奴婢一个人能帮你。”
瞿兰亦道:“我脖子上的伤是小事,来,把药箱子拿了过来,给我看看那金针。”
容青提了药箱子过来,打开了,让她查看。
瞿兰亦见那金针是她脑子里的模样,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首次亲自动手扎针,有的只是脑子里的步骤和映象,但她知道,她不得不做。
她吩咐容青,“叫她们备轿子,我去探望姑爹。”
说着,站起身来,却起身猛了一些,脑子一昏,摇晃着又坐了下去,容青急了起来,忙扶住了她,“姑娘,您自己都没有好,就这么去,怎么能成?”
看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额头更是冒出冷汗来了,容青捂住嘴哭了起来。
瞿兰亦道:“不打紧的,我脖子上的伤倒是不要紧,只是身体内的毒发做了,看起来吓人而已,等吃几幅药,便好得差不多了。”
容青道:“姑娘,你骗我!黎贵人娘娘到现在还没有醒,那毒定是不好治的,为何你却要在自己脖子上划一下,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姑娘,老爷夫人看了,不知道有多伤心。”
她拿了镜子来,摆到了瞿兰亦的眼前,道:“你看看,你看看自己,你的嘴唇都紫了!”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瞿兰亦侧过脸去,拨开了那镜子,道:“还不是原来的样子?都说吃两幅药就好了,你着急什么?”
她忽地弯下腰去,喘了起来,视线一阵模糊,她知道,这是体内的毒发做了,她闭了闭眼,道:“把那药给我!”
容青忙把桌面上煲好的药拿给了她。
她仰起脖子,一口饮下,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姑娘,你好了点吗?姑娘?”容青道。
“再等一会儿……”瞿兰亦闭着眼,等身体里的那阵刺痛袭来。
她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方子,吃下那药之后,身子便会感觉极度的痛疼。
她不想像黎贵人一样躺在床上,她有许多事要做,许多人要救,所以,她只能给自己用这方子了。
那阵刺痛终于一阵阵地袭来了,她使劲地咬着牙关,让那痛苦离去。
隔了一会儿,她睁开了眼,道:“行了,走吧。”
容青道:“姑娘,您这吃了几日药了,总是先好上了阵子,又差了起来,这方子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您给黎贵人开的方子,却是不同的,眼看着黎贵人一天天地好了,每日里也能清醒一柱香功夫,怎么您自己却……?”
瞿兰亦道:“我中的毒轻些,当然用不着下那么重的药,走吧,别耽误功夫了。”
容青脸上现了一丝怀疑,看见瞿兰亦的脸色瞬间便变得红润起来,又褪了眼底的怀疑,上前拿了药箱子,扶了瞿兰亦的手,道:“姑娘,咱们走吧。”
两主仆走出了寝宫,来到殿外,坐上轿子往皇帝宫中而去。
寝宫外边,不远处的长廊下,夏侯旭把目光从那亮着的窗棂处收了回来,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