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兰亦凑过去,闻了又闻,除了淡淡的清香,他身上别无异味啊!
她的行为,瞿庭生看得清楚,苦笑道:“我原也以为自己身上沾了什么味道,回家洗浴了好几遍,又去了她家,哪里知道,她一见我,便如见了鬼一样,连门都没让我进去,便将我赶了出来了。”
瞿兰亦明白了,大哥这个老实人这次怕是自尊心彻彻底底地被方容伤害了。
大哥的性子有些软弱,耳根子也软,容易听信人言,受人蛊惑,可他是瞿家长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耳边听到了全是奉承赞美,方容纵使手段出众,引得他为她神魂颠倒,可任由哪个男人也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瞧不起他!
照道理来说,这种时侯,大哥已经成了方容最后的倚靠了,她理当紧紧地巴着大哥,想尽了办法哄着他,才能嫁进瞿府来,为何行为会这么反常?
裴济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方容一见到了大哥,就厌恶得要把他赶出了门去?
瞿兰亦好奇得心底似猫抓一样。
她一把抓过他的衣袖,又摆在鼻子边闻了又闻。
瞿庭生揪过了自己的衣袖,不耐烦起来,“兰亦,你干什么,我都洗了好几次澡了!”
说着,身子便晃了两晃,脑袋也晃了起来,身子往后一仰,就靠在了椅子上。
瞿兰亦急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忽然间觉得头昏,眼冒金光……”瞿庭生道。
瞿兰亦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替他把起脉来,脑子里便冒出了一行话,“他这是中了毒,身上有被人下了鼠笑草的花汁,这种花汁一般人闻了并无异样,但若是刚刚流产的妇人闻了,便会如闻到天底下最奇臭恶心之物,这种毒属于微毒,对人身体并无伤害,几日之类会头昏眼花,多洗几次澡,把身上的花汁洗掉,便没有事了!”
往手腕上看,那玉镯子印又显现了出来。
她明白了,只要有人有了病症,她与那病人接触,因着这镯子的关系,脑子里便出现了病症了。
万万没有想到,她想了千方百计想要拆散大哥与方容,也没能成功,裴济简简单单地下了个毒,就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如此说来,方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若是看了她,替她疹脉,是不是也能知道?
她决定等明日一定得往方府走一趟,弄清楚方容到底是怎么被裴济阴了的。
裴济这个人简直危险之极,她得弄明白了他,决不能像前世那么糊糊涂涂的,让四弟丢了性命去!
瞿庭生还在椅子上坐着,见瞿兰亦两根手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半天也不动,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回来,道:“兰亦,你会诊什么脉?假模假样,还学会装样子了!”
瞿兰亦缩回了手,道:“哥,你没什么事,还是多洗几个澡吧,你身上真的有些馊了!”
瞿庭生感觉好了些,举起袖子闻了闻,似想起了方容那一脸厌恶的样子,转过身往内室走,道:“来人啊,给我装桶水来,我洗个澡!”
瞿兰亦走出了房间,伺侯瞿庭生的大丫环担心地道:“姑娘,大爷今日已经洗了两次澡了,还洗,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