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一圈,直往书房冲了去,一推开房门,就见瞿希墨从案桌上站了起来,皱紧眉头盯着她,道:“姐姐,深更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瞿兰亦不理他,直冲到了内室,揭开帘子往里看,又在书架子里转了一个圈出来,打了个遍,却一个人也没有找到。
她耸了耸鼻子,不对,空气中还有那股香味儿!
她怎么也不会忘了那香味儿的,那是她的噩梦!
瞿希墨倚在门口,抱着双臂紧盯着她,道:“姐,你到底在找什么?”
瞿兰亦几步冲了过来,拿起他的衣襟便闻了起来,抬起头来,“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熏香?”
瞿希墨一抽,便从她手里把那衣襟抽了出来,“前几日刚换了种熏香,怎么?闻不惯?”
原来是他身上的味道?
瞿兰亦抬起头来,站直了身子,向他摆了摆手道:“没事了,我回去睡了,弟弟,你也早些休息,别累着了。”
瞿希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姐,你再这么下去,还怎么能嫁得出去啊!”
瞿兰亦充耳不闻,像来的时侯一样,又旋风一般地冲了出去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外边,瞿希墨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走到了书房的一侧,把书架上上那个花瓶旋了两旋,书架子移开了,露出一个门口来,他走了进去,来到斜倚在床上的那人身边,道:“她走了,你出来吧。”
夏侯旭抬起头来,捂着胸口,道:“好。”
他站起身来,胸口的绷带就流出血来了,瞿希墨看不过眼,上前扶了他,道:“小心一些。”
夏侯旭皱了皱眉,伸手挥开了他,“我自己来。”
瞿希墨也不强求,转身往门口而去,走到了室外,“随便你。”
走到了室外,夏侯旭走到桌前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喝,道:“看这情形,本宫身上的伤,三日之后怕就好得差不多了,你既是救了我,本宫绝不会忘了你的。”
正说着,帘子又被揭开了,瞿兰亦又冲了进来,插着腰指着两人道:“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瞿希墨苦笑,“姐姐,你还真不死心!”
心底却暗暗奇怪,院子里的侍婢,全是极为忠心的,只听他一人的吩咐,姐姐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这些侍婢没有出声示警?
夏侯旭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睛一眯,眉头皱了起来。
瞿兰亦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一个转,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我走了。”
夏侯旭受了重伤?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看来伤得不轻!
躲在弟弟这里养伤?
他什么时侯和弟弟交情这么好了?
真是奇怪极了,他为何不回宫去,反而躲到了瞿府?
只不过她才不想掺和到夏侯旭的狗屁倒灶的事里边去呢,所以,这是他与瞿希墨之间的事,她只当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