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清瘦了许多,脸更是又尖又窄,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裙,我见犹怜。
另外两人,是经常跟在她身边的孙氏女,与她家的表妹了。
王忆之看清是瞿兰亦,眼眸一下子缩成了一条线,近些天以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她被退了婚,王家也遭到了御史的弹劾,如果不是王家根基尚厚,早就从文臣之首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了。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今儿个被两名手帕交拉了出来散心,便遇上了瞿兰亦!
说话间,孙盈巧已经上前去,看着瞿兰亦手里拿的那布匹,掩嘴笑了起来,“瞿姐姐,你们瞿家不是有钱么?这种料子,你也能看得上?这可是给街上贩夫走卒的老婆用的!”
王馨湘掏出块帕子来,拭着嘴角,笑了,“孙姐姐,你也得体谅她一些,不知道她是从边城来的么?哪里见过什么好料子?懂得区分什么好坏?”
孙盈巧使着眼色笑,“原来是这样,瞿姐姐,倒是我们不是了,对不住。”
两人一唱一和,满脸讥意。
如果是前世,瞿兰亦早就自卑得抬不起头了,没错,她从边城来,什么都不懂,不会挑衣服,选首饰,也不会打扮自己,经常在那些所谓的贵女面前出丑。
所以,她追着她们,学她们的一切,生怕被她们嫌弃。
可现在,她哪里还会在乎无关人等的目光?
瞿兰亦啪地一声把手里的布料直丢了过去,丢到两人的身上。
孙盈巧与王馨湘并排站着,一匹布料砸在两人身上,猝不及防,一下子砸了个正着,两人只得伸出手来接住。
瞿兰亦冷笑起来,“如今这布料到了你们手里,你们就是贩夫走卒的老婆女儿不成!孙盈巧,王馨湘,我倒看不出来,你们倒有这么大的志向,想嫁给贩夫走卒!”
两人听了这话,脸色发紫,手一松,那匹布料便跌了落地。
小二跑了出来,大声道:“两位贵客,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把本店的货物随意丢弃?”
这家绸缎庄后台老板极为厉害,在贵族圈里也是出名的。
孙盈巧与王馨湘哪敢惹这里的人,慌忙摇手陪笑,“不,不,我们不是故意的!”
孙盈巧指着瞿兰亦尖叫,“是她,都是她丢了过来的!”
瞿兰亦吹着指甲看都不看两人,“没错,我是把布料递给了你们,可你们却将其丢到地上,也不知道是何原故?怕是看不起这绸缎庄吧?还说这里只卖贩夫走卒的老婆儿女穿的衣服!”
小二的脸冷了下来,“两名客人,我们这绸缎庄高攀不起两位贵宫,还请两位另外找地方……”
正在此时,王忆之伸出了纤纤玉手,拿着一张银票,递到那小二的跟前,道:“这些,足够赔这匹布了么?”
小二接过那银票,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够了,够了,你们且慢慢儿看,这匹布,我便叫人给你们包了起来。”
王忆之半仰起头,脸上一派清高的模样,“不必了,剪碎了丢到街上,施舍给那些想要的人吧!”
孙盈巧便朝瞿兰亦看,“瞿姐姐,对不住,抢了你的布了,你若想要,让小二剪几尺下来,给你包了起来?”
“你也就只配这种布做衣裳了!”
王馨湘倚着王忆之挤眉弄眼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