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听柳儿讲那些过往,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世上竟有如此奸险狡诈恶毒之人?
她是神,而且是四海八荒尊敬的神,向来没有多少人可以找她麻烦,也没有人敢找她的麻烦。
她知道人心险恶,但不知道可以险恶到这种程度,再一次刷新了她对世人的看法。
瑶光只知道,若是有人会这么对她,她一定饶不了那个人,甚至大开杀戒,叫那人再也不敢找她麻烦,见到她也要退避三舍。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做人的无奈和痛苦。
“你们做人的,竟然有这么多无奈吗?”瑶光怔怔的,不知道在问柳儿,还是在问自己。
柳儿回答道:“是啊,当人真是太苦了。”
这时,顾烟出现了:“师父,其实不管是当人还是当神,都有无可奈何的事,都有不顺心的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得看当局者怎么想,旁观者如何劝罢了。”
“你的意思是?”瑶光欲言又止。
“我的意思是,师父又何尝不是这样?困在执念里走不出来。”顾烟语重心长:“师父,墨渊上神心中没有你,难道这几万年了您还看不出来吗?”
“您和墨渊上神是并肩作战的搭档,又是这四海八荒受人敬仰的战神,墨渊上神若对您真的有意,不会好几万年了,对您还是不冷不热的。他对您,只有同袍之情,毫无情人之爱。”
瑶光:“可是,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我喜欢他,那是我心之所向,是我情之所往。”
顾烟:“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若是这份喜欢变成了执念,那只会把自己困在里面。到头来不止是您,连墨渊上神也会被这份感情所拖累,感到疲惫。”
“喜欢是互相的,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一个人的喜欢持续了很多年,那只会给另一个人带来厌恶和距离感。”
“可是……”
瑶光确切来说有点恋爱脑,所以顾烟并不会嫌弃自己的师父,反而,她会努力劝劝师父。
“如果今天我不回来,师父是不是打算去找司音?”
瑶光:“你怎么知道?”
“实话告诉师父,我知道司音的身份,我家姐姐未书,正是嫁到了青丘白家,那司音本名叫白浅,是狐帝白止的幺女,也是我姐姐夫家的小女儿。”
“因着姐姐嫁到青丘,所以我去过青丘几次,因为和白浅年纪相仿,小时候我们也在一起玩耍过。即使白浅化装成男子模样,我也认得出就是她。”
“当然,以师父的功力应该早看出她的身份了。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是谁,怎么可能真的会轻易带一只野狐狸去昆仑虚。万万年来,唯有青丘与折颜上神走的近些,就算是猜,也能猜到那司音的身份不一般。”
瑶光对顾烟说道:“我就知道你很聪明,果然如我所想。”
“所以啊师父。墨渊上神既然早知道司音的真实身份,而他又没有揭穿她,您何必去惹墨渊上神不快呢。”
“换言之,这件事是墨渊上神默许的,您去找司音的麻烦,那不是要打墨渊上神的脸吗?”
瑶光细细思考了这件事,觉得顾烟说的有道理,再加上听了柳儿的事,瑶光真的在重新思考这份喜欢了。
顾烟了解自家师父,见她如此神情便知道劝说起了效果,于是稍稍放心了不少。
“师父。”顾烟眉眼俱笑:“我可是在柳儿面前替师父打了包票,说您一定可以帮他们的,对不对?”
瑶光点了点顾烟的额头,笑道:“你啊,什么都把师父推出去。”
“谁让师父是天下第一好师父呢。”顾烟撒娇的本事也是一绝。刚刚还一番愁眉苦脸的大家,现在脸上都有了笑容。
“柳儿,你把事情再细细说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