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游冷声道：“看什么看！”
郁琒眸子黯淡了几分，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重，他忍不住的想伸手去碰一碰那道伤口，但是在顾乐游叱喝中及时制止住了动作。
“顾乐游，这道伤口……”郁琒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稍加停顿了一下道：“疼吗？”
顾乐游抬眸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让我砍你一刀就知道疼不疼了。”
郁琒沉默了，似乎是在思索这种方法的可能性。
顾乐游看着这个呆子，咬牙切齿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看我沐浴？”
郁琒耳尖一红，摇头道：“不是，我就是想来道歉，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顾乐游凝视着他，冷声道：“我没有生气。”
郁琒急声道：“你有，你没生气干嘛不理我！”
顾乐游朝他勾了勾手，郁琒朝他走了过去，停在了浴桶旁边，气雾将两人笼罩着，顾乐游轻声道：“郁琒，脱衣服。”
“啊？”郁琒愣住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顾乐游的意思：“脱？脱衣服？”
顾乐游语气坚定道：“脱！”
郁琒手指微颤，他慢吞吞的脱下来外衣，衣衫垂落在地，只剩下里面的内衬的时候，他停下了手，郁琒感觉自己的脸被热水的气雾都烧红了。
“够了吗？”郁琒沙哑着声音问道。
顾乐游手指轻敲着浴桶边缘，沉声道：“不够，脱完。”
郁琒站着不动，似乎是想看清楚顾乐游现在的表情，而顾乐游只是嘲讽地一笑道：“怎么？不敢？你也就这点勇气？”
“呵，谁不敢了！”郁琒不能让自己身为男人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直接脱掉了身上最后一层衣服，赤裸的站在顾乐游面前。
他感觉到顾乐游的视线从他的脸缓缓的挪到了胸膛、小腹……
郁琒有些口干舌燥了，他极力的压抑着自己身体的反应，不让自己在顾乐游面前出丑。
顾乐游带着水汽的手指抚摸上了他的胸膛，让郁琒下意识的颤栗了一下。
他摸着郁琒心口的那道伤疤，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那道剑伤正对着的心口，也贯穿了他的心口。
“郁琒……”顾乐游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似乎还有些颤抖。
郁琒微眯着眼，隔着水雾对上了顾乐游的眸子，然后鬼使神差的附身对着那张唇吻了下去。
顾乐游微愣，但是并没有推开他。
水面晃动，两幅身体交缠着。
顾乐游抓着他的头，修长的手指绕着他的发，声音清冷道：“郁琒，你要知道，越琒遥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人，是无人可替的。”
郁琒是落荒而逃的，他的头发上还在滴水，喉结上带着清楚明显的咬痕，衣服凌乱得像是冲忙穿起的。
他无力地靠着门扉上，喘着粗气，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脑子里全是顾乐游的那句话。
“无人可替……”
郁琒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也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