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那一双亮晶晶眼睛里忽然流下泪来。
涂娇小声道:“我感觉我这两年来,最快活的,就是现在。”
秦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眼周围好像习以为常的人,叹了口气,又听涂娇道:“唉,只是真的对不起我爸。“
她看了眼依旧昏迷的涂娇,让江闲把她扶过去,握紧了涂生的手,”可能……我爸就是……天生倒霉吧。谁让他遇见了我这样的女儿。”
她说着,笑着,却流着泪,道:“所以,下辈子,我还是……别做他女儿吧……”
说到这里,她便闭上了眼睛,再无呼吸。
被江闲握紧了的那只手,也自然地垂下了,一旁躺着的涂生,眼角也落下泪来,就这样再也无法醒来。
白树上前,伸手帮他们把双目合上,道:“警察马上就到。”
正在此时,一阵奇异的响声传来。
“滴~呜~~滴~呜~~滴~呜~~”连续的响声越来越近,秦钟莫名,道:“怎么回事?”
再一看四周,白树一行人却像是习以为常,连江闲都没有任何反应,见他们都十分镇定,秦钟便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悄悄问一看上去就好说话的卢小费道:“这声音怎么回事?”
卢小费道:“嗯?外面的声音?这是警察来了。”
挪开两步,秦钟朝门外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大门前出现了几个站成一列的男人。
这几个男人个个身穿藏蓝色制服,神采奕奕,在秦钟眼里,他们每个人眉间都泛出白色的光芒,而他们的前方,正是先前和白树打招呼的警察。那警察上前,站到白树面前,微身道:“白队。”
白树道:“把江闲先带回警局。”
说完,他看了一眼已经安眠的涂娇和涂生,道:“尽量低调,别让村里人察觉。”
听见这句话,秦钟心道:“这个白树,倒是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和他家死老头子更是大不相同。”
警察看到了江闲,道:“局里通知我们,协助白队调查清楚此次无脸哀鬼出现缘由,先前在村里查探,我们发现,原来这个江闲,曾经和村里村委涂生的侄女是情侣,两个人高中毕业就相爱了,本来想一起出去打工赚学费,但是涂生不同意,嫌江闲没钱没势,硬逼着他们两个分手了。”
秦钟心里感叹无语,这种无名讲的故事里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发生了?
卢小费也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非嫡系长辈干涉晚辈谈恋爱的事情?”
江闲似乎终于听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忽然抬头,道:“我那个时候,学习不好,贪玩,不懂事,又没有爸妈,他们家不喜欢我,是正常的。”
他脸色煞白,又满目温情地凝望着涂娇,道:“是我对不起她。”
卢小费已经大致听秦钟分析过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听江闲这么说,问道:“她不是说,你不知情吗?”
江闲道:“并不是所有事,我都不知道的。”
秦钟便奇怪了,道:“难不成真是你让她做的?”
江闲却道:“不是,可却和我脱不开关系!”
原来,他和涂娇分手之后,一个人去了首都,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个经纪人看中,签了演艺合同。
可签合同之前,经纪人要求他立纯洁人设,不希望他和任何人有过情感纠葛。
当时,江闲经历过一段时间经常干小活糊口,朝不保夕的日子。经纪人递来的这根橄榄枝,不仅是拉他出泥潭的最后希望,更是能够让他扬眉吐气的机遇。
江闲望了一圈,见房间里并没有任何村子里的村民,叹气道:“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想证明自己,所以答应了经纪人,回村说服涂娇,让她为这段关系保密。”
秦钟道:“所以,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计划报复?”
江闲喃喃道:“报复?”
温情的眸子里,江闲伸手轻抚涂娇的脸颊,道:“我刚回村,就见到了她,却被她拉出出口,说是不让我进去。“
他回来的目的,就是让她配合自己,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走。
所以,他把她带到了人迹罕至的后山,想让她为这段关系守口如瓶。
冷一哧道:“呵,糟糠妻,可弃。”
江闲任冷一嘲讽,呆了一会儿,突然道:“是啊!我是渣!”
他这一回应嘲讽之味更重,秦钟一怔,心道:“孽缘啊。”
白树却依旧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道:“她答应了。”
江闲道:“是啊,她怎么会不答应,我们曾经约定过,只要能让对方幸福,什么都会可以为对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