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待了两天,雪幼也到了要回家的时候,雪平得去出差,而李雅慧单位还要值班!就让雪幼赶快回去,因为家里只剩雪凡一个人。
雪幼知道后就和小姨道了别,给文家珩发的信息直到上车前的最后一刻也没有等到回复,雪幼心里空落落的上了车。
文家珩自从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走出房门,爷爷奶奶和父亲谁劝都没用。最后爷爷奶奶因为身体不好先回去了,文铎也因为工作原因,没有顾得上见儿子一面。又只剩他一个人了,任何人都没有见着他,更别说还隔着手机屏幕的雪幼了。
文家珩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明明是大好的天气,明明穿着厚衣服,可他除了冷就再没有别的感觉。他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渴望能获得一点温暖。即使会有生理上饥饿疲惫的感觉,可他的心好像不再跳动了,他现在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睡过去还是昏过的,只听见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搬运东西,一道男声传来。
“师傅,小心点这些东西都挺贵重的!”
文家珩惊醒,可他没有打开房门的勇气。他隔着门,听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门“哐”的被用力的关上他才冲出来。
空了都空了,仿佛这个家从来没有过妈妈的存在!李亚惠各种名牌的衣帽间只剩下了空柜子,书房里也没有了各季时尚杂志,就连浴室里都没有了女士的洗漱用品!
文家珩从窗台眺望,他的妈妈走了,接她的还是那个雨天的黑色汽车。他的妈妈还是选择和那个旅游摄影师走了,他们去追寻自由和远方,只留下文家珩一个人在黑暗里。
所有人都丢下他了,这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文家珩内心的阴暗角落里有一颗阴郁的种子在生根发芽。他碎掉了,连碎片都成了渣。这个世界对他总是这样,明明是有阳光的,可偏偏照不到他身上。
他的心像是被人揉皱了一样,缩成一团,胸口口剧烈的疼痛,直犯恶心。他好像又一次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是为了拖累别人的脚步吗?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文家珩是不被人爱的吗?既然这样的话,那离开这个世界也行吧?
痛苦肆意蔓延,像疯长的荆棘团团围住他,尖锐的刺扎进血肉,把痛苦直直送往心脏。鲜血滴过的地方又生出了藤蔓,一圈一圈缠绕着他的脖颈,让人窒息!
他开始精神涣散,意识模糊。看向窗外时想到的竟然是:为什么窗上都嵌了防盗网?是害怕他一下子跳下去,不想让他解脱通往自由吗?
他痛苦万分,沉浸在悲伤里太久了各个感官格外敏感,怎么样才能不痛呢?对,酒精!这可以麻痹大脑!
文家珩摇摇晃晃的走向冰箱,打开一瓶又一瓶。他就像快要渴死在沙漠的人拼命吮吸那一点点的液体,靠酒精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雪幼已经下车,文家珩食言了!明明说好来送她的!看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是啊,本来送与不送的都只是文家珩的情分,她和文家珩也不能算是深交吧,她不该高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
她和文家珩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这会儿可能在三亚,在巴黎,在任何地方去看世界而她只能待在自己小小的家里。
雪幼手指飞快在屏幕里点击,对话框里编辑出一段文字
“我已经到了,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