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坐正后语气认真了起来,“将问我,为什么你突然申请要进入「古柳」?”
“...私人原因。”
不是将问我不肯把姬如似的前因后果跟值得信任的人说,而是说出去也没用。哪怕林梓兮一行再信任将问我,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就会再次忘记有关姬如似的事情。
还会因为因果抹除得太过彻底而觉得将问我的言行很奇怪。
“这....可说不过去啊。”老白很是为难,话锋一转,“老弟,你这两天真的很不对劲啊。”
“你这刚从魔都回来就使用灵能的同时满城跑,那两天搞得全城的灵能检测器狂响也没个合理的报告交上来。”
“这还只是小事。老哥我,还有你姐都很担心你啊。”
“我不知道老弟你在魔都那边经历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开始一个人闹腾,但我们这不是都在嘛。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为你分担的,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不用这么见外的。”
白烈叹了口气,“本来上面就挺盯着你的,这两天的你的异常行动我们已经帮你敷衍过去了。但进「始源之地」这事,真不太好办。”
“老弟,你知道现在柳河城有多少个新觉醒的灵能者吗?”
将问我摇了摇头,老白则是继续说道。
“今天是第十天,排查过后全市一共有2586名新觉醒的一阶灵能者,绝大部分都是青少年。据大数据推测,只需三年,就会有至少十万名新生的灵能者出现在柳河城。”
“柳河城去年人口统计420万人,我算青少年只占百分之三十有一百二十万人。对比起十万,什么概念,快到十分之一啦!高中一个班按五十个人来算,一个班理论上就有四个个甚至五个灵能者存在。”
“这种占比哪怕放到隔壁「始源之地」遍地的源地大陆,那也是极其惊人的。隔壁人口不如我们天朝,某些‘超凡中心城’里哪怕超凡普及程度再高都达不到三年十万名的程度。”
“这个数量,就是柳河城作为‘试点城市’的意义。”
“这些变化来得太快了,快得我们一时有些难以全盘接下。”
“未知的动乱在将来一定会发生,而这一切的根源!”
“就是在离这座咖啡厅不到两百米的地方——象征着「古柳」核心的那珠翠绿小树的现实对应之处。”
“它现在就跟磕了药似的一天比一天长得高,两天前它就发育到了能支撑起现实与精神边界连接的程度了,但我们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就是怕在这种一切都还未知的时候影响到它,进而发生更加难以控制的变化。”
老白说得很快,密密麻麻地念叨下来又渴了,喝了一口糖加多了有些怪味咖啡后又叹了一口气。
“....现在,一个在近期明显表现出‘焦躁’,做出了许多未知缘由行为的特质系灵能者突然说要进入「古柳」,这个即将嫌弃风暴的暴风眼。”
“作为柳河城净除所保洁员01号,我恐怕不能答应你。”老白说出了最后的结果。
将问我只是注视着对面这个已经有些胡子拉碴的奔三男人,眼神坚定。
“真的不行?”
白烈同样以坚定地眼神回应了将问我,然后说出了让小透明姬如似都十分意外的话。
“也不是不行。”
“啊?”
“作为保洁员,我肯定不能答应你在这个时间段进去。但作为你的朋友,你的老大哥....”
老白抖了抖嘴角笑了笑,“我不帮你谁帮你啊。”
“那你早说不就完了嘛。”
将问我只觉得老白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隔这硬绕了一大圈。
“这些当然不是废话。”老白缓缓摇头,“老弟你走的这一个星期里「古柳」的变化很大,我得先跟你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说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但职责也不能就这么放下。”
“我确实不能确定你此时的精神状态是否适合进入「始源之地」,但我愿意相信你。而在相信你的前提下,我总得跟你说清利害关系吧。”
话锋又转。
“将问我,你要想好了。这次是违规行为,你要是出来后交代不上来的话....会很麻烦。”
白烈的眼神比刚才更为认真,但将问我反倒肩膀一松。
“得了吧,难道老白你帮了我之后就能逃掉责任?哥们之间不说欠不欠的,但是今天,我欠你一次。”
“你真的想好了吗?”
面对老白的再一次质问将问我想都没想就要开口,但突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拉住了。
姬如似对着将问我摇了摇头。
她的存在是否能重新恢复正常还是未知数,如果这次「始源之地」之行没有收获,那么就是将问我本身的生活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姬如似现在是孤家寡人,可将问我不是。
看着少年一往无前的模样,反倒是她先打了退堂鼓。
自己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可要是在消失前还让喜欢的人蒙受偌大的伤害...姬如似不能接受。
但将问我没有退缩。
就这么迎着老白奇怪的目光对着空气说话。
“要是连和你作出约定的我都不管你了,那班长你才是真的消失了。”
扭头。
“我早就想好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