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涵感叹了会儿但也没忘记正事，“那么，接下来就请你让我看看它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吧。”
“请。”
将问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后舱开口的边缘。
纵身一跃，自几千米的高空之上。
风儿在呼啸，城市的霓虹在闪烁，少年自天穹而坠。雷劈电闪，狂乱的雨流被极速坠落之人所追上。
随着高度不断降低，不断增强的坠落感让人思绪纷扰。
“灰。”
“我在。”耳边传来空灵的声音，与林梓兮不同的另一种安心感找上了少年。
少年随之彻底进入战斗状态。
乱甩的条状披风突然竖直，左右拼合延展连接到将问我的双臂与双腿，斗篷瞬间变为了翼装撑起了将问我使其能够在暴雨中自由滑翔。
借助装甲的重量稳住身形后将问我直接合拢起双臂双腿，开始进入俯冲阶段的加速。
“轰隆！”
厂房的顶部被直接踏穿，光亮与水流投进了无光的黑暗厂房。
着黑甲与斗篷的将问我缓缓自“聚光灯”下站起，迎接他的是能将整座厂房照亮的枪口火焰。
不过将问我没有躲闪，条状披风再次延伸将将问我整个包裹成球，黄铜弹头打在上面发出了金铁相接之声。
一轮持续十数秒的火力压制之后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圆球”重新变回披风露出其中的黑色战甲。
黑甲只是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没有变，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这些火器威胁不到他。
「强权武装·翼」，附加的概念与曾经的敌人“鸠”相同——「变形」，凭借着特质同化对原本就是防弹材质的衣物进行额外强化，常规的子弹连在上面留下划痕都难。
将问我不是拿子弹没办法，但也不想再在战斗中额外地去考虑“火力压制”对自己的威胁了。
“子弹打完了吗？”第一层透明面甲下的幽蓝闪动，“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呢？”
披风再变，两两一组旋转缠绕成五个“喷口”一齐朝后同时亮起黑蓝两色的光焰，是重新被捡起的「激流」，不过这次是五个「激流」同时释放用于增加初速。
剧烈的音爆回荡在封闭的厂房内，几乎是被这刺耳声影响到的同一时间，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就发现身旁同伴的头颅随着近处黑色战甲的隔空挥臂而飞起。
刚想要反击，又觉得心口一凉，不止何时黑色的箭头已经精准地穿透了自己的心脏。
黑色战甲转身，条状披风如刀扇般飘起遮住了他的动作，起落之间，他周围一圈的敌人尽皆倒下。
幽蓝的两点在黑暗中晃动，沉闷的足铠触地声与音爆声不断响起，没有任何一个敌人能在死前发出哪怕一声尖叫，被箭头刺穿心脏的人也不例外，发觉心脏被贯穿后的下一秒就是看见自己的身体出现在视野里。
也有人试图在披风箭头分散开的时候朝他开枪，但7.62的普通步枪子弹打到躯干装甲上依旧连划痕都没能留下，反倒是被弹开的流弹带走了一个同伴的生命。
甩开枪械并肩子上，也不过是把自己的死期提前。
只是两轮交锋，在冷漠的黑色战甲面前他们就变成了可以被随意宰杀的小鸡，哪怕他们至少都是一阶的灵能者，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超级战士。
退意在萌生，恐惧在蔓延。
不少黑暗中的敌人看着幽蓝双眼伴着沉闷踏步声逼近，死亡预感带来的恐惧只是一瞬就击穿了他们的理智。
逃吧，逃吧。
但是没有用，下一秒逃兵们不是被箭头贯穿，就是被爆开的幽蓝闪电炸碎。
黑色战甲又随手扯下短管变成投枪掷出，风声撕扯之后投枪路径上不再存在任何活物。
最后一人停下了脚步，因为黑色战甲已经出现在了更前方，隔空挥手将跑在自己前面的同伴杀死。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杀死自己同伴的是从黑色战甲臂铠中延伸出的细长剑刃。
黑色剑身上的血液滴落不留一丝痕迹，剑刃了无声息地被收回到臂铠之内。
转身看向这边。
知道自己逃不掉后恐惧就化为了愤怒，“你，你到底是谁！”
“唉？这种话该我问你们吧。”半透明的墨色面甲下传出有些沉闷的声音，“你们流窜到这座城市在暗中作威作福，不会以为主人真的没注意到吧？”
“说吧，你们老大呢？”
“我是绝不会出出mai....”硬气话才说到一般，黑色的剑刃就再次自臂铠中弹出，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他想着的是这人怎么不按剧本来的，不该来回推脱威逼一番然后自己以情报换命吗？怎么就直接跳过谈判拉扯阶段了.....
将问我收回「强权武装·牙」，“浪费时间，亏我还特意留一个看着软弱点的问话。”
“唉，一个二阶都没有。灰，记录一下，行动失败，目标金蝉脱壳了，只有一些被抛弃的一阶。”
“记录完成，转自净除所的指示，哥哥可以先行撤退了。”灰的声音响起，因为将问我不太能接受除了林梓兮以外的记录员，净除所那边不得已只能让不参与正面战斗的「使魔：将灰」转接一下。
看着偌大的厂房内零散躺倒的几十具一阶灵能者尸体，将问我叹了口气。
“白跑一趟，之后估计还得加班。算了，那就先走吧。”
之前击杀卢格之后顺着他的线索深入调查之后，异管局确定了最近柳河城暗中出现了一个疑似有找寻确认灵能者存在的权能能力的神秘黑衣人组织的异能者集会，短短半个月就接触过了柳河城数十名未发现的新生灵能者，并不同程度地影响到了他们的认知观念。
间接促使这批新生灵能者做了很多难以挽回的事情。
经过进一步的核实，黑衣人以及其手下都是悄悄潜入的外来者，通过普及灵能者基础知识夹带宣扬“世道压迫”与“天性引导”来引诱新生灵能者投入他们的组织。
据其现有组织规模分析，绝对是流窜作案且已经在多个城市里吸纳了一定数量的灵能者成员，此事与官方组织培养新一批秩序维护者的方针相悖引起了上面的重视。
“颇具隐患与威胁，急需处理。”上头是这样指示的。
但老白带队的几次围捕都是扑了个空场，推测敌人多半还有具备强反侦察能力的构筑者。打草惊蛇之后的机会不多，白烈机动性不够强动手声势又大，干脆就换将问我试试。
将问我怀疑敌人依然是「天命会」也愿意前往，只是没想到从天而降的战法也只是打掉了一个空壳。
敌人比想象中的要狡猾很多，接下来柳河城的官方力量恐怕是要全面运转起来了。
只不过在又一次忙起来前，将问我还想再赴一次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