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靳家之后,荆月沉和靳柏寒不能再睡同一个房间了。在靳远之面前,他们甚至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密。
靳柏寒每天都变得很忙碌,要学的东西很多,除了文化知识,还需要学习骑马、射击、散打等各种技能。每天连轴转的生活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可他不敢停下休息,也不敢违抗靳远之。他牢牢记着妈妈的话,要保护好荆月沉。
而荆月沉也并没有闲着,靳远之把他交给自己的保镖团,进行保镖训练,让他以后能保护靳柏寒的安全。
“少爷。”荆月沉脸上挂了彩,今天和他格斗的是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少年,他完全不是少年的对手,被压在地上挨了好多拳。
靳柏寒盯着荆月沉瘀紫的眼眶,高高肿起的脸颊和破口的嘴角,捏紧了拳头:“我去找老头子!”
“诶,少爷!”荆月沉一把将人拉住,拽了回来,“你别去,我真没事,下个月,我一定找回来。”
靳柏寒眼神里泛着杀气,捏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什么都做不了。
见靳柏寒停住了,荆月沉抓着他的手坐下来:“少爷,别气了,我真的没事。”
靳柏寒看向荆月沉,眼里的杀意退散,酝上心疼,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疼得荆月沉龇牙咧嘴,往后仰了仰身体,吸了口气。
“我给你上药。”靳柏寒的脸色又沉下来,站起身准备去拿药箱。
荆月沉吓得赶紧拦住他:“别别别,等会儿靳先生看见了又会生气的。”
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荆月沉刚开始进行保镖训练的时候,还是个小土豆子,拳头都抡不圆,身上时常带着伤。靳柏寒学着章伯给他上药,结果被靳远之撞见了,靳柏寒被罚去书房面壁,而荆月沉没有上到药。
其实也不止怕靳远之生气,还有靳柏寒下手没个轻重,让他上一回药,跟上刑一样。
靳柏寒垂下手,眉眼也耷拉下来,不去看荆月沉。他内疚地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不要这样说,你让我能不被赶走,已经很好了。”荆月沉拉着靳柏寒的手,去碰他的膝盖,“章伯说你今天从马上摔下来了,腿还疼不疼?”
“比你好一点。”靳柏寒看着荆月沉,突然觉得他们两个都好可怜。妈妈走了以后,就没有人再爱他们。
他们依靠着彼此,在靳远之的阴影下艰难生存,被挤压,变形,和从前的模样相去甚远。
不过短短一年,他们连称呼都变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甚至在家里,也必须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可他们之间依然亲密,那种没有任何缝隙的亲密。
“少爷,小荆。”章伯拿着药箱进来,看着荆月沉脸上的的伤,叹了口气问,“疼得厉害不?”
荆月沉摇头:“不疼。”
“哪有不疼的啊。”章伯疼惜地摸摸荆月沉点头,又看看眉头一直紧皱的小少爷,告诉了他们一个让他们放松的消息,“先生今天不会回来。”
“真好!”荆月沉眼睛瞬间亮了,被揍过的眼眶骨都睁开了些。
靳柏寒表现得没有这么明显,靳远之教训过他,要喜怒不形于色。或许是他记忆太好,牢牢记住了这个教训,仅仅只是松开了眉头。
晚上两人非常默契,靳柏寒没有锁房门,到了半夜,荆月沉就跑到了他的房间。
宁市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荆月沉跑得很快,关上门,掀开被子就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