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莫辞朝听见旁边的折叠床上传来痛苦的呻|吟，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摸索着爬起床，按下电灯的开关，发现靳柏寒全身都在颤抖。
“你怎么了？”莫辞朝摸了一下靳柏寒通红的脸颊，烫得他抖了一下，“怎么突然发烧了？”
靳柏寒烧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脸上有一阵冰凉的触感，他想要更多凉凉的感觉，一把抓住了莫辞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撒娇般蹭了蹭。
“靳柏寒，你醒醒。”莫辞朝推了靳柏寒几下，没推动，于是想去按呼叫铃。
可是靳柏寒把他的手紧紧地拽着：“别走，别走！”
“你醒醒！”莫辞朝一边喊着他，一边费力地一手去够呼叫铃。
好不容易按下去，护士的声音响起：“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病房有个人发烧了，麻烦你过来看一下。”莫辞朝道。
护士来得很快，给靳柏寒检查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问：“他怎么这个年纪了才分化？”
莫辞朝皱了皱眉，跟护士解释：“他曾经做过换腺体的手术。”
“我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先联系医生，请稍等。”护士急急忙忙跑出病房。
看着烧得不省人事的靳柏寒，莫辞朝气得又想给他一巴掌，不过听到他嘴里喃喃着：“阿沉……阿沉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阿沉……”
莫辞朝举起的手还是放了下去，也没有把靳柏寒抱着的那只手拽出来，静静地看着他。
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靳柏寒看，莫辞朝才发现，他瘦了很多，轮廓比以前更加硬朗。只是在梦魇时撅起的嘴唇，消融了他的成熟，还是一样稚气。
莫辞朝想，如果这两年自己过得不好，那靳柏寒应该过得也不好吧？
很快护士推了可移动病床进来，几个男护士合力把靳柏寒抬到病床上。
“他这样会有什么大问题吗？”莫辞朝问。
“还不确定，要做完检查才知道结果，家属先去给……”护士本来想让莫辞朝去挂号，但看他也是病患，于是改口，“找人先给病人挂号，有问题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护士匆匆说完，推着靳柏寒离开了病房。
莫辞朝立刻给护工打了电话，让他先去给靳柏寒挂号，然后也一瘸一拐地跟着护士去了治疗室。
好在医生很快从治疗室出来，跟莫辞朝说：“病人没有危险，只是类似分化，了解到病人之前做过换腺体的手术，现在只是腺体在身体里成熟了，开始分泌信息素。”
莫辞朝松了口气，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胸腔里。
靳柏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发现自己躺的床不是折叠床了，再一看已经不是莫辞朝的病房了，猛地从床上窜下来。
因为起得太猛，头还有些昏，差点栽倒，幸好扶住了床。
“靳先生，你醒了。”护工正从病房外进来，笑着跟他打招呼。
靳柏寒问：“我怎么躺这里了？阿沉呢？”
“你先别激动，昨晚你发烧了，所以把你送到这间病房来了。”护工解释。
靳柏寒急于去找莫辞朝，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没有注意到信息素已经分化的事。
医院的护工护士基本都是beta，闻不到靳柏寒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所以也没人提醒他。
病房门被推开，一大股浓郁的酒香涌进来，还掺杂着蜜桃香，两种味道混合，像是甜甜的果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