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漆黑一片,山峰隐没在浓黑的夜色之中,远远能看见城市的灯火在闪烁。
荆月沉经常站在这个地方向外看,从清晨到夜深的所有风景他都见过,但却是第一次从这里观察,怎么逃跑才最隐蔽。
他往楼下看去,别墅外围有很多保镖在站岗。这些人有不少是他训练出来的,要想困住他没那么容易,但是架不住人多,他也没法轻易逃脱。
观察完外面的情况,荆月沉又回到床上躺着,他摸了下手腕上的绷带,直接扯了下来。手腕上的伤口不深,上过药以后基本已经止血了。
他却不满现在的状态,指甲在伤口上狠狠地划拉着,直到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疼痛让他的大脑变得清醒,他必须要尽快逃出去,不能让赵思眠就那么被带走。现在也不知道赵思眠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心里更着急。
上次只是用石子,都差点把腺体毁了,这次用了瓷片,伤得只会更重。
越想越焦躁,手上的力道也更大了些,无法排遣的烦闷被他发泄在手腕上,血肉模糊了也不曾停手。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荆月沉警惕地坐起来。
推开房门的是章伯,他刚打开灯,就看见荆月沉两只手腕都被抓得鲜血淋漓,吓得手里的托盘都掉了。
“小荆,你……”章伯赶紧跑出去喊靳柏寒。
没多久,靳柏寒冲进了房间。
荆月沉手腕上正在往下滴的鲜血刺得他双眸生疼,他一把抓住荆月沉的胳膊,黑着脸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知道。”荆月沉冷淡地说。
他是真的不知道,身体里的某些情绪他控制不住,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没法理解的行为,比如现在这样。
靳柏寒吩咐章伯:“赶紧把医药箱拿来。”然后给江禹打了电话。
好长一段时间江禹都没来过别墅这边,只是偶尔会询问一下荆月沉的身体状况。没想到他出差半个月,刚回来,就发生了大事。
“这怎么回事?”江禹看着荆月沉脸上还未褪去的伤,以及手腕上绑着的绷带。
靳柏寒耷拉着脸:“一言难尽,他又开始出现自|残的行为,是不是病又复发了?”
江禹看着荆月沉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无神的样子,叹了口气:“不是都已经好了,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现在怎么办?吃药管用吗?”靳柏寒不回答,反问道。
江禹先给荆月沉做了一些常规检查,说道:“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应该在饮食上不太规律,又受了伤,需要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可是……”靳柏寒有些犹豫。
江禹扶着额头:“别可是了少爷,现在他的情况连我都不清楚,万一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上次荆月沉在他面前跳下三楼的画面历历在目,靳柏寒也不敢拿荆月沉的命开玩笑,踌躇再三还是答应送荆月沉去医院。
看着荆月沉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再看靳柏寒满眼紧张的样子,江禹除了叹息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靳柏寒刚扶着荆月沉下楼,忽然听到一阵警笛声从楼下传来,似乎就在别墅外面。
“怎么回事?”靳柏寒刚发问,就有个保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少爷,警察……警察来了。”保镖紧张地说。
保镖刚说完,几个年轻的警察冲上楼来,跟在后面的还有沈明章和许敬远。
“月沉!”看到面容憔悴的荆月沉,沈明章就想冲过去,却被保镖拦住了。
沈明章冲身后的警察说:“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私闯民宅,还非法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