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能……”余宁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脸颊涨成青紫色,拼命地推着荆月沉的手,像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汲取着不多的空气。
荆月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视线往下一扫,看见了余宁虎口处的咬伤。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松开余宁的脖子,抓着被咬伤的那只手,用力往后一撇,余宁的手被生生折断了。
“啊——”余宁痛苦的惨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余家的别墅。
混战中的保镖都被吓到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荆月沉这边。
“少爷!”
有保镖先反应过来,朝荆月沉冲过去。阿虎反应也快,飞奔过去,踹翻了那个保镖。
余宁已经疼晕过去了,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这么大的动静,余先生和余夫人早就听到了,只是觉得自家保镖能应对,才没有出来管。这会儿听到儿子的惨叫声,立刻夺门而出。
“宁宁——”余夫人跑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余宁,哇一声哭出来,冲到余宁旁边,喊着余宁。
余先生也急忙跟上,一拳朝荆月沉打过去:“你居然敢伤害我儿子!”
荆月沉徒手接住余先生的拳头,冷声说:“我只是来讨个公道,是你儿子先触碰我的底线,只断他一条手臂,已经是看在少爷的面子上了。”
“来人!”余先生震怒,“给我把这个猖狂之徒抓住,一定不能让他逃了!”
余家的保镖立刻朝荆月沉冲过去,靳家的保镖得了靳柏寒的命令,自然不会放着荆月沉不管,也冲上去。
“沉哥,你先走,我们在后面断后!”阿虎拽着荆月沉的手,将他从人堆里扯出来,推着他往余家大门走。
“你们……”余先生气得手都在发抖,立刻拨了个电话出去。
余夫人抱着余宁哭得伤心,一直追问佣人,私人医生来了没有。
场面一度很混乱,荆月沉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他今天伤了余宁,余家是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靳家自然也不会保他。
靳家养大他,他不能对靳远之复仇,否则他不会直接来余宁这里。
靳远之现在应该已经得知消息了。
荆月沉望着黑沉沉的夜幕,一时间眼前一片混沌,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走不能走,留不能留,在报复的快感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能将人压到窒息的归宿问题。
他还能去哪里呢?
弄伤了余宁,靳柏寒应该也会很生气,会把他送给余家处置吗?
荆月沉昏昏沉沉地往外走,听着身后的打斗声,脑子里冒出很多想法,像一条又一条不知源头的线,缠绕在一处。
忽然,一阵轰鸣声传来,白光划破了夜色,直逼余宅而来。
荆月沉怔怔地看着那束光,一时间忘了应该要干什么,就那样傻愣愣地站着。
摩托车在余家门口停了下来,骑车的人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单手取下了头盔,露出一张英俊异常的脸。
“少爷……”荆月沉看着风尘仆仆的靳柏寒,喃喃地喊了一声。
靳柏寒扔了头盔,带着满身寒霜,将荆月沉拥入怀中。
冰凉的寒意涌进荆月沉的身体,荆月沉飘飘然的情绪终于有了落地的实感。
“阿沉,别怕。”靳柏寒一手揽着荆月沉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轻声地安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