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走吧。
你放过我吧。
靳柏寒仿佛听到了那天荆月沉在昏迷中的梦呓,心跳停了一拍,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心底慢慢发涨。
“不可能!”靳柏寒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的命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不许走!”
“少爷,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荆月沉带了点哭腔,嗓子微哑。
只有小孩子才会觉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长大之后,是没有任性的资格的。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别闹。”靳柏寒尽量耐心地安抚荆月沉的情绪,他不想太过刺激荆月沉。
江禹跟他说过,荆月沉的病是有复发的可能性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让荆月沉太难过。
荆月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挣脱了靳柏寒的怀抱,抬眼看着他:“少爷,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在靳家工作了这么多年,我想辞职可以吗?”
“阿沉,我说过,别闹了。”靳柏寒的脸色沉下来,耐心已经耗尽了,露出原本高高在上的少爷的本来面目。
荆月沉望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靳柏寒,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远过。原来有些东西在变化之后,是不能恢复的。
或许他喜欢的一直是记忆中那个骄傲又矜贵的少年,而不是自大又目中无人的靳柏寒。
荆月沉收敛了伤感的情绪,平静地看着靳柏寒:“少爷,我也说了,我没有闹,我想辞职,我要去找我的父母。”
看着荆月沉坚决的表情,靳柏寒努力压着火,退让了一步:“你跟沈明章的事我不追究了,只要你以后不要跟他再在一起就行。”
到现在靳柏寒还是不明白他,荆月沉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说句话都觉得很疲惫。
荆月沉鞠了个躬,转身往外走。
“荆月沉!”靳柏寒不可置信地盯着荆月沉的背影,大声喝止,“你不许走!”
其实荆月沉也舍不得走,可是他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荆月沉!”靳柏寒见荆月沉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几步追上去,拽住了人的手腕,眼眸血红,“你真的要离开我?”
荆月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垂下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怕一开口,会先露怯,也会心软。
“我说过不许!”靳柏寒嘶吼一声,拽着荆月沉往楼上去。
“你放开!”荆月沉挣扎了一下,但没挣脱,alpha天生的体力优势,并不是他一个beta能比拟的。
一直在门外不敢进来的赵思眠,听到里面动静不对,赶紧跑进客厅。
“靳柏寒,你干什么?”赵思眠将橘子放在地上,抓着靳柏寒的胳膊,“你放开沉哥!”
“你别多管闲事,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家躲你叔叔,只要我一句话,薄韫枭立刻就能带走你。”靳柏寒冷眼睨着赵思眠,仿佛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你……”赵思眠确实有些怕,但是他还是没松手,硬撑道,“你要告诉薄韫枭也好,要赶我走也好,总之先把沉哥放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嘁。”靳柏寒不屑地嗤笑了声,“你可以试试,需不需要我让人去帮你把警察局长请来。”
赵思眠瞪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是体会过的,在权势之下,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看到赵思眠,荆月沉也冷静下来,要是他就这么离开了,赵思眠应该怎么办。
靳柏寒自然注意到了荆月沉表情的变化,挑了挑眉,松开了抓着荆月沉的手:“你要走也可以,不过你能在一天之内,带着这个小o走多远呢?”
“你别太过分了!”赵思眠瞪着靳柏寒,抓着荆月沉的手腕,“沉哥,我们走,我就不信薄韫枭就在别墅外面等着我,现在就走。”
靳柏寒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着急,站在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