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万物都浸入夜色,唯独汀兰苑内灯火通明,音乐震耳。
汀兰苑是专门供富二代吃喝玩乐的一个私人庄园,今天在这里主办party的是靳家独子。一众纨绔二代喝得人畜不分,不是拼酒,就是抱在一块儿啃。
信息素在酒精的作用下肆意挥发,整个汀兰苑内各种信息素交织错杂,怪异而迷乱。
荆月沉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所以并不会受影响。
“诶,来,陪我喝一个。”一个醉得走路都东倒西歪的alpha拦住荆月沉的去路,拿着个酒杯硬往他手里塞。
荆月沉面无表情地挡住酒杯,礼貌道:“抱歉,李少,我得带少爷回家,有机会再陪您。”
“嘿,你别给脸不要……”alpha一句狠话还没放完,就被另外一个alpha拉开了。
荆月沉听见那个alpha小声说:“那是靳柏寒的人,你敢招惹,小心没命从这里出去。”
“一条狗而已,谁稀罕。”先前那个alpha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荆月沉只当没听到,拨开挡在前面的几个醉汉,往正在拼酒的沙发处去。
一堆人醉倒在一起,有alpha也有omega,场面十分混乱。
“少爷,你喝多了。”荆月沉推开趴在靳柏寒身上的omega,把醉得脸颊泛红的靳柏寒扶起来,贴在他耳边说。
靳柏寒被轮番灌了好几轮,眼神都不清明了,眯着眸子瞅着荆月沉,眸光沉黑,有一股难言之欲。
“靳少,别走啊,继续喝。”刚才那个omega恍恍惚惚地睁开眼,伸手去拉靳柏寒的衣摆,大着舌头挽留。
荆月沉一脚踹开omega,拉着靳柏寒一只手搭在肩上,扶着人往外走。
“阿沉。”靳柏寒的声音原本就偏低沉,喝了酒仿佛在酒里浸泡过一般,醇厚浓烈,搔得耳朵痒。
荆月沉下意识地偏了偏头,抿了抿唇,说:“少爷,你先睡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好香。”靳柏寒凑到荆月沉的脖颈间嗅了嗅,搭在荆月沉肩上的手滑到了腰间,伸出舌头舔了舔荆月沉脖颈上细腻的皮肤。
荆月沉浑身一僵,被舔过的那一小块皮肤像是被热油淋过,滚烫得发疼。
“我是不是好久没碰过你了?”靳柏寒的呼吸也很热,尽数喷在荆月沉的耳廓颈间。
荆月沉闻到了淡淡的蜜桃香味。
是靳柏寒的信息素。
身为一个顶级alpha,却拥有这样甜的信息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靳柏寒都十分不满,并且异常暴躁。
荆月沉没有信息素,靳柏寒就乐此不疲地标记他,让他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尽管他没有可以接受信息素标记的腺体。
荆月沉只能闻到靳柏寒的信息素,就是因为被靳柏寒标记多年。
在很久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荆月沉的后颈总是贴着纱布。每当被咬伤的创口愈合,靳柏寒就会立刻补上。
那一段时间,荆月沉睡觉都只能侧身睡,伤口压着很疼。
不过他很开心,因为靳柏寒把他视为所有物而感到开心。
现在他的脖颈很干净,白皙细腻,没有一点伤。
靳柏寒很久没标记过他了。
现在他已经二十四了。
距他第一次被标记已经过去了七年。
靳柏寒厌倦他也很正常。
靳柏寒从来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一个情人最多能跟他三个月。
荆月沉能一直跟在靳柏寒身边,是因为他是靳柏寒捡回来的,是宠物,不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