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贞念在自己的房间才把许明哲的事告诉了程吴涯,程吴涯听到后也替这个未曾谋面的同龄人悲伤不已。
然后他看着她心痛地说:“你当时很害怕吧?”
许贞念不由打了个冷颤说:“哦,我都能感觉到死亡扑面而来的气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人在害怕时,脑子是木的,而手脚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你的灵魂在那一刹那,真的会出窍。”
程吴涯拍拍她的头顶说:“我们滨海人常说,吓着了,拍拍头顶魂就回脑袋里了。”
许贞念噗嗤一笑说:“你拍了没用,你又没魔法。”
程吴涯很认真地说:“以后,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分开那么远了。我这次过来转了两次机,又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我才觉得,原来,你离我居然这么远,远得我都有点心慌。”
许贞念低着头说:“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这次能考多少分呢。老实说,有些题目我不是很有把握,一上考场,我才知道,延四中学的第一第二名,真是微不足道啊。”
程吴涯靠近她说:“不管你考得如何,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考得不错,估计你要去的大学,我肯定也能上。”
许贞念忙说:“你别迁就我呀,你还是去B大或者QH吧,我们争取在同一个城市不就好了吗?”
程吴涯抓住了她的两只手,盯着她的眼睛说:“不行,我要和你天天在一起。”
许贞念见他想吻自己的样子,心直跳,一个劲往后退,退到了窗台前,程吴涯笑了说:“你怎么好像看见了大灰狼似的?”
许贞念被逗笑了。
这时,房门开了,许知恩出现在门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俩。
程吴涯忙说:“阿姨好!我是程吴涯。”
许知恩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良久才说:“哦,程吴涯是吧?你,你,你来了。”
许贞念拉过程吴涯对许知恩说:“我以前老跟他说延祥有多好多好,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所以一考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程吴涯真诚地:“阿姨,没事先跟你们打个招呼就冒然跑来了,真对不起,打扰了。”
许知恩又啊了一声,表情有点尴尬地说:“是,是,有点冒昧。不过来就来了,你想呆几天啊?想去哪玩呀?”
程吴涯看了许贞念一眼说:“不知道念念什么时候回滨海?”
许知恩蹙了一下眉说:“这个,我们还没商量呢。”
许贞念觉得许知恩对程吴涯的态度有点不对,她拉过程吴涯说:“走,我带你去吃最好吃的关东煮!”
许贞念拉着程吴涯刚出门,李巍巍就被许知恩也推了出来说:“巍巍说也想去,你们带上他吧。”
许贞念头也不回地:“不带!”
程吴涯却说:“来吧来吧。咱们仨一起。”
李巍巍追上来对许贞念说:“大头念,你以为我想当电灯泡啊!我要不来,你妈能在家把我叨唠疯了。”
许贞念冲在前面只顾往前走。
程吴涯说:“哎,大头念……”
许贞念猛然回头一指他说:“别人都可以叫,你不许叫!”
程吴涯委屈地:“为啥呀?”
许贞念噘着嘴说:“就不许!”
程吴涯只好投降说:“行,我不叫。”
李巍巍看得直咂嘴说:“程吴涯,我特意上网查了一下你的资料,你牛B啊,物理奥赛世界总分第二,你咋就看上她了呢?”
许贞念大叫一声:“李巍巍你找死啊!”
李巍巍早就几步窜到了马路对面,隔着马路说:“你看她,又不温柔,又不漂亮,还特别凶!也不聪明,都在滨海中学借读过了,回来也就考了一次第一名,其他两次都只考了第二名……”
许贞念迈开大长腿几步就窜到了马路对面去抓李巍巍,边追边说:“李巍巍,你今天死定了!”
程吴涯看着他俩在马路上打闹,一直在笑,笑到停都停不下来。
许贞念又叫来了魏秋丹。
魏秋丹因为许明威的事,一直情绪低落。
她见过程吴涯后先悄悄问许贞念:“他知道许明威和我的事吗?”
许贞念摇头说:“他知道许明哲的事,不知道你的事。我答应过你的。”
魏秋丹便一下觉得在程吴涯面前有了底气。
她板着脸严肃地说:“程吴涯,你怎么会让许贞念在滨海中学里如此孤独又如此的无助呢?”
程吴涯一脸的黑线。
许贞念忙把一串丸子往魏秋丹嘴里塞,并说:“吃你的丸子啊!”
程吴涯咳嗽了一声说:“是,以前有些事我可能做得不够好,让念念受了委屈。不过,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受委屈,只要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她。”
许贞念抗议说:“我才不要你照顾呢,你不要给我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李巍巍说:“大头念你中了多大的彩票你知道吗?奥赛世界冠军想照顾你,你还装模作样的,我就是一男的,我要是一女的,我就跟你抢人了!”
魏秋丹一翻白眼说:“抢呗,你试试啊。”
程吴涯看着他俩你瞪我,我瞪你的,对许贞念说:“我以前在滨海中学觉得你挺特别的,到这一看,原来你们都很特别啊。”
许贞念哼了一声说:“那你是说,你后悔跑来我们这嘎达了?满大街都是许贞念,是吗?”
程吴涯忙说:“不不不,你,还是最特别的一个。”
吃完关东煮,魏秋丹提议去体育宫滑旱冰,四个人坐了公交车来到了旱冰场。
可能是高考完了,孩子都无处可去,所以旱冰场上人满为患。
许贞念一看头就大了说:“要不,咱们走吧。人太多了。”
魏秋丹说:“来都来了,滑两圈再走吧。好歹让海边来的同学尝试一下咱们这嘎达特有的娱乐方式啊。”
许贞念想想也对,就买了票,租了鞋,几个人下了场。
除了程吴涯,那三个人都是在旱冰和真的冰场上长大的。
程吴涯虽然没滑过旱冰,但他试了几下在许贞念的教授下,很快掌握了要领,居然也能跟上许贞念的脚步了。
许贞念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牵着他慢慢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