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贞念好奇地:“他要查这件事?他能干什么?他是干什么的呀?”
许知恩嗫嗫嚅嚅地说:“他有朋友在管教育这块,是领导。他,他可能会去找那个领导。”
许贞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有些生气地说:“我咋成了姥姥说的,扫帚把了。”
许知恩摸不着头脑地:“啥扫帚把?我咋没听她说过?”
许贞念一拉车门气呼呼地说:“就是被人使唤,被人利用,功劳还不是你的,还是扫把的,你只是扫帚把!”
许知恩在车上琢磨了半天,苦笑道:“傻瓜,你连扫帚把都不是。“
许贞念在校园里找程吴涯,没找到,她看到了杨泽涛上前问他,杨泽涛说他也在找老大,但是他小灵通关机,人也没见到。
“他是不是又要玩离家出走啊?”杨泽涛担心地说。
许贞念不知道程吴涯说给她一个交待是什么样的交待,她也无法理清笼罩在她身后的那张巨大的网是什么的一张网。
她只知道,好像事情越来越复杂,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和程吴涯力所能及的范围。
一方面她希望得到一个公平的交待,另一方她却担心这会让程吴涯产生冲动,彻底把问题都捅出来,这让她感觉到有点害怕。
她不是怕自己受到牵连,她怕这会伤害到程吴涯,也许会连累到许知恩的那个朋友。
她隐约觉得围绕自己的事,不单纯是校园里的事件那么简单。
她甚至觉得自己会是滨海中学校园里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被引爆。
许贞念在焦虑中看到程吴涯在操场上一个人在慢跑。
程吴涯每天都会一个人慢跑,有时候在早上,有时候在晚上,他以此作为锻炼的手段,同时也有了一段静静思考的时间。
许贞念默默地跟了上去,程吴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回头看她一眼说:“你不怕别的同学目光了?”
许贞念满不在乎地:“我躲你他们不也照样说吗?我多亏得慌。不如不躲,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程吴涯笑了说:“对呀,这才是打开我们友谊的正确方式。许贞念同学,你变得勇敢了。“
许贞念不屑地说:“我一直就不孬好不?我怕过啥呀?只是以前不屑和你混。“
程吴涯停下来啼笑皆非地说:“知道真相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许贞念,不用你跟我混,我还是跟着你混吧,你都是从狼嘴里抢下来的,我只是被老鼠咬过。算你狠。“
许贞念郑重其事地说:“程吴涯,你原来说过这个校园里,有一队叫程吴涯的爸爸,有一队叫程吴涯的妈妈,我算搞清楚了,我妈妈的朋友应该是程吴涯爸爸的那一队,我妈妈说她朋友已经找你爸爸了,那这场风暴还会延续下去,到最后你还是风暴眼。所以你作好准备了吗?”
程吴涯摇头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神仙打架小鬼遭秧,你我在这场斗争里已不重要了。不过许贞念,你的承受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有些地方我还要向你学习。”
许贞念一乐说:“说我是条‘汉子’的你还是头一个,我很受用,照单全收!”
程吴涯说:“以后每天早上你早起半小时,我帮你补下数字和物理。我想过了,对你我来说,要想挣脱笼罩在我们身上的蜘蛛网,唯一的方式不是鱼死网破,而是化蛹为蝶,远走高飞。而高考,才是我们唯一能主动选择和提升的方式 。”
许贞念伸出手举着说:“Give me five!”
两人在场上击了一下掌。
他们是达成了共识,但是校园却并没有因此更加安宁。
许贞念他们还没等来分班的成绩,他们的班主任赵静被停职了。
赵静涉及透露考题给学生,并长期对个别学生进行课外辅导及考前泄题,已严重违反了校纪校规,等待进一步处置。
而随后,又有数个老师被查处。
同时,董琳娜从学校消失了。在分班考试的成绩单上也没有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