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县县令当即冷嘲:“朱阀主,你这是使唤王爷吗?”
移步?这不是明摆着防着他吗!若非看在朱修琮出身朱阀的份上,他今日何必领着朱阀子弟见朱修琮?
朱修琮看了一眼南县县令,淡淡道:“朱阀主,无妨,你直说事,蒋县令不是外人。”
南县县令勾了勾唇角,微微得意。
朱阀阀主面色微白,但他实在担心朱修琮被南县县令哄着立刻去了边境,顾不得南县县令在此,咬了咬牙,扬声劝道。
“王爷,您不能去楠安国,那处太乱,贼寇凶狠,而王爷您只带了几百人,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朱阀阀主诚恳地道。
他不希望朱修琮死,便是朱修琮不认朱阀,但他是朱阀的后辈,他的荣光,就是朱阀的荣光。
他不能死!
南县县令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朱阀主,你少妖言惑众,王爷乃不世之才,区区贼寇,岂敢对王爷动手?岂敢冒犯天威?”
朱阀阀主忙道:“贼寇人数众多,时有烧杀抢掠,王爷虽是不世之才,但贼寇向来胆大包天,王爷此去,必定凶险啊!”
南县县令神色更冷,“王爷此去楠安国,是奉了皇命,朱阀主,你这是要王爷抗旨吗?”
“不敢!老夫私以为,我大萧可以不去拜访楠安,但我大萧不能失去王爷。”
南县县令把酒杯扔到了地上,指着朱阀阀主道:“大胆!你是看不起王爷的能力吗?”
南县县令说不过朱阀阀主,就立刻给他扣上一个错处。
朱阀阀主心头沉了下来,南县县令太敏锐了,他知道朱阀和朱修琮有矛盾,便故意道朱阀轻视朱修琮,如此,朱修琮怎会不证明自己的能力,非要过去楠安国呢?
朱修琮看了一场小型辩论赛,这才笑着说道:“朱阀主,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朱阀阀主闻言,心更沉了。
果然,就听朱修琮道:“但楠安国,本王是非去不可!”
“王爷!”朱阀阀主厉声叫道。
朱修琮摆手,面上带着不可一世,“本王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南县县令这才放心,心道对朱修琮十分轻视,朱修琮造了萧帝的反,他还以为是个厉害的人物呢,没想到,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如此愚蠢!
也是,朱修琮要是不愚蠢,怎会将江山送给女帝呢?
被和离了,都要继续当舔狗!
真是废物啊!
朱阀阀主面色惨白,只觉得朱修琮命不久矣了。
“不过,虽是去楠安,但防身用的武器,本王还是需要的,若朱阀主真的担忧本王,不妨送本王一些武器?”
朱修琮又道。
朱阀阀主忙点头,这个没问题,能给朱修琮增添一些胜算,是朱阀的责任。
南县县令心中冷笑,朱修琮大概还不明白那帮人的武器如何,他想要凭借普通武器,在山贼面前自保,简直是个笑话。
*
深夜。
高景宁鬼鬼祟祟地出了县衙。
周依云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冷眼看着。
树林中,有一个蒙面人,对高景宁道:“我联系了你许久,你终于来了。”
高景宁直接问:“我妹妹还活着?”
那人沉默了下,摇头,“不,她已经死了,当年,大萧皇帝斩杀徐朝余孽,她与你失散,大萧皇帝下了血本,我徐朝忠臣带着她力有不逮,便将她寄养在一户人家,后来才发现,那户人家,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公主没了。”
高景宁听罢,久久无言。
当年年纪太小,妹妹的模样已有些记不清了。
这些年来,他有想过妹妹或许已经没了,但此刻听到噩耗,仍有些伤怀。
“高大公子,不,徐公子,你是徐朝皇子,加入我们,推翻萧氏王朝,你就可以报这血海深仇。”
那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