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穿着一身洗的褪色的校服，磨飞边儿的裤脚刚到脚脖子，脚上的球鞋让大脚趾给顶出个小窟窿。
陆川点点头，盯着男生看了半天，他总觉得眼前这男生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也不吭声，就这么盯着人家看。
半天，男生见他还是不说话，以为自己没希望，说句“抱歉”，就打算走。
“等一下。你还想不想应聘，没等我说话就走了？”
“我等了，你也不说话啊。”
他这话给陆川整乐了。
人家说的是实话，不对的是他。
“多大了？”这小孩长得挺高，看相貌还稚嫩得很，万一还没成年，童工他可不会用。
“老板，我今天十八，已经成年了！”
陆川点点头。
“不好好念书，以为出来挣钱很容易？”和三儿的年龄相仿，正是读书的时候。
男生听到陆川这么问，眼睛里的光顿时黯淡下去，低下头。不过很快，他又抬头看向陆川，眼神坚定地说：“老板，服务员的活儿我会干，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在陆川接触的这些人当中，像他这样讲话文绉绉的不多。
“过来，咱俩近点好交流。叫啥名？”
男生听话地走到陆川跟前，隔着一个吧台，“我叫秦飞。”
“你住哪儿？”
“汤家乡萧王庙村儿。”
陆川点点头，怪不得的。
“放松点，紧张个啥劲儿，我又不吃人。”他一句话把男生给逗乐了。
气氛不那么紧张，陆川的问题跟唠家常一样，男生一一回答。
“你出来挣钱，你奶奶谁照顾？”
“有左右邻居都能帮着照应。”说完，又补充一举：“我要是不出来挣钱，我奶奶的病就一点希望没有了。”
“我说秦飞，在我这里干活得勤快、能吃苦，还要学很多东西，你确定自己能行？”
闻言，秦飞压制不住脸上的喜悦，清澈的眸光闪动，不住点头：“老板，我不怕累，什么我都可以学。”
陆川伸手拍了拍他，“行，你被录用了。”
秦飞激动得眼睛里都有了泪光。
“我还没说给你开多少钱呢，别高兴太早。”
“多少都行，我都听人说了，旁边那个烧烤店也是您的，您给人开资特多，很多人都羡慕能来您这儿工作。”
“看来你这也是有备而来。在这个店工作要有手艺，你暂时没有，一个月就给你开四十块钱，以后每月涨五块。效益好的话，会有不定额的奖金。”
陆川的话说完，秦飞给陆川行了个礼，整得陆川有点不适应。
“行了，以后就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我知道了，老板。”
“叫陆哥，晚上你就在这儿住吧，我让人给你整个钢丝床。”
不仅用了他，还帮着解决了住宿问题，秦飞感激的无以复加。
陆川却是有自己的打算，对刚录用的小男生，他可是充满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