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事也很快传到了天启帝的耳朵里。
天启帝正因为气运流失的事在着急上火，又听到了太子的种种恶行，气得当即就吐了一口血。
在他身边的是镜不予，荀公公在寝殿外候着，故而连个给他擦嘴的人都没有，还是他自己用袖子随便抹了抹。
“逆子，这个逆子！朕这般待他，要将江山交给他，他竟如此不争气！”天启帝不仅面容苍老，就连声音也跟昔日无法相比。
他现在的模样，甚至比他实际年纪还要老上几倍，如同一个百岁的耄耋老翁。
镜不予适时道：“太子这次怕是逃不掉了。”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天启帝最为宠爱的是殷不惑，其实他对太子才是真的疼爱，太子的所作所为，若不是天启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太子之位早就没了。
毕竟是天启帝亲自挑选的继承人，其他皇子都已经惨遭毒手，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若是太子有什么闪失，天启帝怕是觉都睡不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太子就是要作死，事到如今，皇帝若是再视而不见，恐怕要引起群臣激愤，哪怕皇帝就是要闭眼维护，让太子躲过了这一次，也会大失民心。
“你去，把闹事的都给朕抓起来，敢反抗者，就地格杀！”天启帝粗粗喘了两口气后，还是决定要保住太子。
一群闹事的刁民而已，死不足惜！
镜不予面具后的眉头皱成一团。
“陛下确定要这么做？”为了保一个废物太子，做出这么大动作，他这是在逼百姓反吗？
天启帝愤怒道：“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难道朕真的要听那些刁民的话，将太子废黜吗？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国师你还不知？竟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他现在是气急攻心，连跟镜不予说话都拿不出好态度了。
不过他对镜不予这般，不单单因为太子的事，还因为他最近宠幸妃子，身体消耗太大，需要更多的气运，他儿女都没了，这时候镜不予却想不出一个像样的法子来为他解忧。
镜不予没接话，荀公公却在外面敲了敲门。
天启帝怒喝道：“做什么？”
荀公公隔着门回答：“启禀陛下，离王将太子的罪证写成奏疏，承给了那些守在大殿外要上朝的老臣……”
“什么？连他也要和朕作对吗？”天启帝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心里被绝望笼罩。
镜不予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站在一旁不说话。
天启帝兀自愤怒了一会儿，又眼巴巴地望向镜不予，“国师，你说怎么办？殷不惑出手了，他肯定不会让太子好过，这个儿子朕怕是保不住了。”
因为殷不惑的介入，天启帝不得不妥协，放弃继续保太子的想法。
“保不住就不保了，你如今正好缺气运，太子的气运可以让你坚持到新的孩子出生，到时候大阵已成，你就不会再这般狼狈了。”镜不予冷漠地说道。
“可是……”天启帝还是担心没了太子，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这天启国的江山可就要易主了！
然镜不予没让他将话说完，“眼下摆在陛下面前的就只有这条路可走。”
天启帝还在挣扎，“那能不能先夺了殷不惑的气运，重新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封阵？”
镜不予冷笑一声，“陛下你是在开玩笑吗？封阵的人若是那么好找，我必不会让那殷不惑活到今日！”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天启帝又问。
“没有。”镜不予回答得十分决绝。
是要自己活命还是要儿子活命，天启帝必须做出个决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