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对不起，奴婢不是、不是想要质问您什么，奴婢就是没想到姑娘就这么没了，奴婢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再见。”秋水刚止住的泪水，又因为提到原主而滚落出来。
“没关系，你没做错什么。”商绯鸢安慰道。
在她看来，秋水就是一个年轻善良的小姑娘，即便一直在怀疑她的身份，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甚至连一句试探的话都忍着没有说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她又怎么会忍心责怪呢？
“谢谢王妃，其实这几个月跟在您身边，只要奴婢自己不胡思乱想，奴婢就觉得您还是奴婢的姑娘，姑娘一直都在。”秋水顿了顿，“可是若不问问清楚，奴婢又觉得对不起我家姑娘……”
“我明白。”商绯鸢不需要她解释，她是真的没有怪过秋水想拆穿她这件事。
这事儿换谁也过不去，更何况秋水跟原主本就情同姐妹。
商绯鸢这么善解人意，秋水又想哭了。
她使劲将眼泪憋回去，才问道：“王妃您能看到鬼魂，那您当时看到姑娘的鬼魂了吗？您有没有跟她说再见？虽然京城很多人都不喜欢姑娘，但是奴婢觉得她人其实不坏的，除了平时在外面跋扈一些，后来还动用老将军的面子强行嫁给了王爷外，她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她应该是有鬼魂留在阳间的吧？”
毕竟跟在商绯鸢身边几个月了，同行的还有鬼以及恶念之类的东西，秋水耳濡目染也知道什么人死了会留下冤魂在阳间。
她觉得自家姑娘是符合条件的。
“额……我好像忘记说了。”商绯鸢面露难色。
如果原主的鬼魂不作死的话，她最后应该会说的吧？
只是可惜，原主性子冲动，选择了亏损最大化，她也没办法。
“那她是去投胎了吗？希望她下辈子能活得久一点。”秋水衷心祝福道。
她没有下辈子了，商绯鸢把什么都跟秋水说了，唯独这点还是打算瞒着。
小姑娘已经哭得要脱水了，要是知道她家姑娘魂飞魄散了，估计得直接跳进池塘里跟着一起去了。
“六少爷相信你的话吗？他怎么说的？”商绯鸢转移了话题。
原主的死和魂飞魄散，都是自找的，商绯鸢不认为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并不愧对原主，只是她毕竟借用了人家肉身，那于情于理也应该帮着照看一下原主的家人。
秋水摇头，“奴婢没说明，六少爷也不相信。”
说到这里，秋水突然起身，走到商绯鸢面前，双膝跪地，“奴婢想求王妃一件事，请王妃务必要答应奴婢。”
“你说。”商绯鸢伸手想把人拽起来。
秋水执意要跪着说，“奴婢恳请王妃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几位少爷跟老将军还要大将军肯定接受不了姑娘已经没了的这件事，他们对您格外疼爱，不管您跟以前有多不一样，他们都不会怀疑您的，所以请王妃继续做我家姑娘，奴婢也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了。”
她找商墨非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层，而且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她家姑娘已经不在了。
眼下她只希望这个秘密永远尘封，现在的商绯鸢就是她家姑娘，没有别的身份。
商绯鸢盯着秋水的脑袋顶，着实没想到这丫头有这样的魄力。
她自己伤心完了，却不愿意让商家其他人承受跟她一样的痛苦。
“行，我答应你，赶紧起来吧，在我面前不必拘谨，还是跟以前一样相处就好，不然可就要引起旁人的怀疑了。”商绯鸢提醒道。
秋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赶忙站了起来，随后冲着商绯鸢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