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有估算到这样的后果，是我对不起你们，幸好君蕊蕊能救他，不然我只能将自己的命赔给你了。”商绯鸢认真说道。
其实在看到殷不惑的伤口时，她就觉得自己罪无可恕了。
君蕊蕊能治疗业火造成的伤，这是在她预料之外的幸运，而这份幸运却没办法让她减轻一丁点负罪感。
她心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突然间感觉欠了殷不惑很多，这辈子都还不完的那种。
殷照瞪大眼看着商绯鸢，眼中全是不理解，“不是啊皇嫂，你为何会觉得对不起我呢？你也没有对不起皇兄什么啊，虽然你的决定是有些偏差，但前提是我们愿意帮你啊，我们是你的家人，你不需要这样想的。”
商绯鸢不是很懂，“可是你方才也跟我道歉了啊？”
“我那个道歉跟你这个不一样，我那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愧疚，你是觉得伤了皇兄，我们会怪你才道歉的是吧？”殷照盯着商绯鸢，他突然觉得皇嫂好像看起来很厉害，但其实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的见解跟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只是她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特别，一直在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从而进行学习后再运用到自己身上。
“你们怪我是应该的，我道歉也不是一定要你们原谅，等殷不惑醒来，让他捅我一刀也可以。”商绯鸢的脑回路跟殷照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殷照沉默了一瞬，换了个问法，“皇嫂，其实你一点都不喜欢皇兄吧？”
商绯鸢看着殷照，想随便编点啥给糊弄过去，就好像之前面对殷不惑那样，可是一想到殷不惑差点死在她手里，还有殷照抱着他时那小可怜的模样，她又实在说不出来。
犹豫片刻后，她缓缓问道：“什么样才算喜欢？”
殷照听到这个答案，就知道他皇兄完了。
他皇兄为了商绯鸢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性命，而商绯鸢却连什么是喜欢都没搞清楚！
在商绯鸢满是求知欲的目光下，殷照说道：“就是你不想失去他，觉得没了他生活都会变得黯淡无光，做什么都没有兴致，恨不得跟着他一起死了算了。”
商绯鸢正要开口，殷照就预判了她要说的话，“跟你那种需要他的情况不一样，说难听点，你怕没了他肉身会消失，这是利用，根本和喜欢沾不上边。”
被殷照把话堵回来，商绯鸢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确实，她一直要陪着殷不惑身边，是因为他们有那个一年之约，更因为她离开他太久，肉身会消失。
她还以为只要她需要对方，这就是喜欢的一种，原来不是这样的？
见商绯鸢在沉默着反省，殷照便继续往下说，“你想想皇兄，他就很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就只是单纯的在一起，没有其他目的。”
这点商绯鸢就不认同了，“他也是在利用我啊，他跟我说过的，是因为怕鬼才让我跟在他身边的。”
殷照无奈地笑了笑，“那是他为了留下你找的借口，不然你真的要离开，他该怎么留住你呢？”
商绯鸢听得是一头雾水，这种事太复杂了，她实在搞不清楚。
“所以你证明了我不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也可以喜欢他，我不想亏欠别人。”欠了就一定要还，她来阳间是为了逍遥自在的，不想背负这种沉重的因果。
殷照摇头，“我可没有这本事，喜欢这件事是不能勉强的，也是没办法用任何东西来衡量，喜欢了收不回，不喜欢也装不出来。”
商绯鸢感觉头有点疼，“那要怎么办呢？等他醒来我就跟他说清楚，我不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利用他？”
“别、别、别！”殷照连声阻止，“我就随便问问，皇嫂你听过就算了，可千万别跟皇兄说啊！”
连他都看出来的事儿，他皇兄怎么可能没感觉呢？
没有说明，自然是因为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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