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早，殷不惑他们就准备出发去南疆。
他们一行六人，商绯鸢这边带了春山、秋水以及刚相识的君蕊蕊，殷不惑则只带了雷行，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红衣厉鬼殷照。
为了方便行路，他们只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坐人，一辆载着路上需要用到的东西。
雷行跟春山一人驾一辆马车，商绯鸢跟殷不惑坐在第一辆马车内，秋水则强行拉着君蕊蕊挤到载货的马车上。
“王爷跟王妃都不介意我们跟他们坐一辆马车了，你为何不让我坐？”君蕊蕊被拉走的时候非常不情愿。
她昨夜被商绯鸢扛回来后，就一觉睡到天亮，压根忘记了她大半夜还带着商绯鸢去城郊破庙烧纸的事。
至于殷照嘛，他时而跟着商绯鸢跟殷不惑坐在马车里、时而坐在马车顶吹风，有时候还会跟在马车后面飘。
选择什么样的行路方式，全看殷照的喜好，以及殷不惑被他吓到后的心情来决定。
马车驶出京城，殷照伸出头望着缓缓远去的城楼，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舍不得你母妃？那你昨日为何不现身跟她道个别？”商绯鸢跟殷不惑坐在一起，一点不客气地靠在他身上。
殷不惑也不在意，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商绯鸢靠得舒服些。
“我母妃胆子很小。”殷照缩回来，低着头坐在车窗前，“我死掉的事对她来说打击已经很大了，要是知道我还变成了厉鬼，她估计会被当场吓死。”
“好在现在那毒妇垮台了，太子又被派出去处理北边涝灾没回来，我母妃应该能过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殷照说完就从车窗钻了出去，打算到车顶上坐坐。
殷不惑一行人刚出了城门，便有人将这消息传回了皇宫，由国师转达给天启帝。
不多时便有宫女端着一条白绫朝瑶妃的寝宫而去。
瑶妃看到白绫后，眼中并无惊讶。
虽然天启帝在大殿上表现出一副很相信她的样子，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扎了根，他是绝对不会再留她苟活的。
“瑶妃，请上路吧！”送来白绫的宫女催促道。
瑶妃扯了扯嘴角，拿起了白绫。
在看到殷照尸体的那一刻，她便不想活了，正好可以下去向他道歉。
——
“啊！”殷不惑一睁眼就看到一颗头点在眼前，想也不想便一拳打了出去，却不料拳头从那颗头上穿过去了。
殷照从车顶板上飘下来，见又不小心吓到了殷不惑，他赶紧道歉，“皇兄对不起啊，我看你们都睡着了，我也想睡一下，就不自觉挂了上去，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殷不惑指着他，“你现在是一个鬼，睡什么觉？”
“我想睡就可以睡的啊，而且我方才还做恶梦了，吓死我了！”殷照拍拍胸脯。
厉鬼能做恶梦把自己吓到？
殷不惑咬牙，“怎么，你梦到鬼了？”
“不是。”殷照没听出殷不惑语气中的揶揄，还认真回想了一下，“想不起来了。”
一直靠在殷不惑怀里的商绯鸢此时开口，“殷照你去我们上午路过的那个镇子上弄一把油纸伞来。”
“好的皇嫂，我这就去。”殷照也不问原因，应声后就飘走了。
殷不惑不解，“后面马车里有伞，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商绯鸢坐了起来，“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吓唬你。”
“咳……”殷不惑还在逞强，“我觉得还好。”
商绯鸢懒得理他，掀开帘子，让雷行停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