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楼外的街上,殷不惑跟商绯鸢坐在椅子上,两人中间摆了一张小桌,上面放着各色茶点跟水果。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群人正在拿着石头砸吊在楼上的沈修齐。
也不知道是沈修齐身份高贵,还是观看的人换成了当今离王,那些人的准头都差得很。
十个人扔上去,有九个人都砸不中。
不过但凡有人抬手要扔石头,上面的沈修齐都会吓得尖叫不止。
石头砸在身上不是很疼,可这个过程却让人倍感折磨。
“醒了!”殷照一直盯着旁边靠在椅子上的小乞丐,她手指头微微一动,他便发现了,然后告知商绯鸢。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又只剩下商绯鸢一人能看到他了。
雷行已经找来大夫看过小乞丐的情况,虽然她浑身是伤,不过都没伤及内脏,她就是白天去帮老马验尸的君儿,突然被沈修齐盯上,必定是有别的原因,而且多半跟老马有关。
所以殷不惑跟商绯鸢才没离开,直接在这里等她醒过来。
君儿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正对她的殷不惑,她不顾疼痛猛地坐起来,“是你们!你们果然是害……”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后方沈修齐的惨叫声,她转头就看到对方跟一只待宰杀的猪一样掉在摘月楼上。
和她方才被沈修齐绑起来时的模样差不多,还有人在往他身上扔石头。
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你们……这是在为我报仇?”君儿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明白了殷不惑的用意,不过她不屑地哼了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领情,你们这些皇亲国戚都是一样,将鱼肉百姓当作玩乐,只要我不死,我早晚弄死你们!”
“哎哟,小姑娘杀心很重啊。”雷行见殷不惑没生气,便没有将君儿的出言不逊放在眼中,而是问道:“这沈修齐为何要折磨你?你怎么得罪他了?”
虽说沈修齐找人麻烦不需要理由,可君儿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沈修齐对付她都会觉得脏手,除非有特别的原因。
“嘭!”
君儿还没回答,楼上的沈修齐却因挣扎太过,将绳子磨断了,整个人掉了下来。
他落地的瞬间,仿佛地面都颤了颤。
“够了,叫他们散了吧,再弄点水将人浇醒,让他跟这位乞丐姑娘对峙一下。”殷不惑吩咐道。
君儿抓了一把遮住脸的头发,“什么乞丐姑娘?我叫君蕊蕊,而且你们是怎么看出我是个女子的?”
她自己低头看了一眼,一马平川,没有任何明显特征啊。
殷照凑近她面前看了一眼,“是花蕊的蕊吗?好复杂的名字,不过我也看不出来她是个姑娘,雷行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这些话问的都是在一旁吃瓜看戏的商绯鸢。
可商绯鸢正占着嘴巴,没空回他的话。
倒是君蕊蕊先开口了,“不需要对峙,你们救了我,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是我主动找他的,我查到就是他的人卖的毒酒给马叔,是他害死了马叔!”
“所以你来找他,打算把自己也搭进去?”商绯鸢吃完最后一口瓜,问了这么一句。
这天成功被商绯鸢聊了,君蕊蕊嘴角一抽,闭口不言了。
雷行从摘月楼的鱼塘里舀了一瓢水把沈修齐给泼醒了,一番询问后,他的说法跟君儿一样。
“小人听说是昭雪司那个狱卒害死了我堂哥,我就让人灌了他一壶毒酒,杀人偿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况且那个卑贱的狱卒哪儿能跟我堂哥的命相比,我没杀他全家已经是便宜他了,这小乞丐竟然还敢不知死活地来找小人寻仇,那小人便成全她了。”沈修齐低着头,一股脑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你听谁说的?”殷不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