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弦思此前昏睡了三天,这几日也没有多少睡意。
也大多因为宋行止所言,要差人来穆府行三书六礼的事来。
二人此前定了八月初八,但宋行止好似想要在两三日就要将她娶走一般,纳采,问名挤了一天。
四月初六这日。
穆府前所未有的嘈杂。
穆光旻正在书房,与几名前朝的还乡阁老谈论。
听闻都是摄政王派人快马将人接回来的帮着议亲说媒的,几把老骨头都险些散架。
穆光旻心惊胆战的同时,也赚足了面子。
自平谭接回京都的老太太,院里也挤满了各品阶的诰命夫人来叙话。
穆府门前聚了一些百姓凑热闹,只因正门前停着由禁军护卫的红木箱子,二人一抬。
据说是给穆家三姑娘的聘礼。
每进穆府一箱,穆府的管家和账房先生就捏一把汗。
只因要清点的聘礼数目实在太多。
账房先生的字是数一数二的工整,此刻竟也龙飞凤舞起来。
随后抬头看着街尾处仍旧往前挪动的红木箱子,恨不得将笔头耍烂。
这聘礼箱子自贸时进府,账房先生手都快写断了,也没能清点完,换了另一位。
有闲心八卦的人,从穆府门前数箱子数到了朱雀大街,还没数完。
穆弦思前几夜没睡意,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窝在贵妃榻上眯了一会儿,出庭院的时候已经是巳时。
院前的两只聘雁叫声响亮,吸引了她的注意。
“姑娘,是聘雁呢?”
妙吟有些惊奇的看着。
“这……”
梁安可是得意,“王妃,这雁可是主子亲自去猎的。”
穆弦思只是想询问为何要 提两只活物来,但梁安好似会错了意。
不过她听到了话中的重点,“亲自猎的?什么时候?”
“就昨日……”
梁安说了一半又慌忙闭上了嘴,他忘了主子身上有伤。
穆弦思正要连人带侍卫都骂一通,却见一堆礼单往这边摇摇晃晃的走来。
离得近了,才发觉是被礼单淹没的管家。
“哎哎……梁侍卫,搭把手。”
管家苦着一张脸,梁安挠了挠头,将他手中的一堆礼单放在庭院前的石桌上。
随后他又在怀中摸索着什么。
“姑娘。”
穆弦思抬眸,却见管家手里躺着一枚玄铁造的钥匙。
“这是摄政王吩咐给您的,王府库房钥匙。”
她没去接,管家就如同烫手山芋般放在了桌上,后退了一步,随后又言道,
“桌上是聘礼清单的一部分,姑娘过目……”
穆弦思摸着那把钥匙,随后随意拿起最上头的单子,上面被账房先生记的密密麻麻。
她惊在原地,唇舌半张。
“这……这么多?”
“不止……”
管家险些累到老泪纵横,“来了九十九担,目前进了府内的只有一半,门前还在派人去清点,账房先生已经换了两个记录,上方的单子是咱们府内清点的,下方是摄政王命人直接送来的单子……说……”
穆弦思只看了一眼,便头晕晕的合上了礼单。
“说什么?”
“说后头礼单上的,都在王府库内,王府地契和钥匙如今都在您手上,就不费功夫挪来挪去的了……”
穆弦思盯着手里的这把钥匙,一时无言。
知道的这是下聘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库换地方了。
“嘎嘎嘎嘎……”
两只聘雁应景的叫了几声。
穆弦思看着两只被绑了红绳的雁抚着额头,王府地契和库房的钥匙,他倒是当真放心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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