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宋弃都找不到接近宋韫的机会。
她白天有意避他,晚上还召集一堆宫婢守在殿外。
要跟他划清界限?宋弃望着秋千架上的母女俩,折枝桂花抛去桃桃怀里。
花叶簌簌抖落,浓香弥漫,桃桃打了个喷嚏,宋韫拧眉抬头。
他远远立在桂树下,见她看过去,扬起唇角,转身走开了。
“你……莫不是在玩笑?”宋昱从御座上惊得站起。
“臣并非有意隐瞒,”宋弃从容一低头,“臣有罪。”
宋昱看着他挺俊矫健的身姿,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末了,摆摆手,“你何罪之有?都怪我和母后多事。”
宋昱默了默,“太医署里有不少医术出众的医官,他们嘴都紧,你要不要找他们瞧瞧?”
宋弃摇头,“幼时母后找太医看过,天生隐宫,神仙难救。”
怨不得梅太妃对他态度一直不佳,宋昱尴尬之余,又有些同情他。
那般明显伟岸的男子外貌,内里却是个……是个不足的。
宋昱不死心,“其实这也不耽搁你娶妇,不过将来抱个孩子养罢了。前些日子见的陈氏,腼腆娴静……。”
“陛下,”看皇帝还要啰嗦,宋弃落着眼睫,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如您所说,陈娘子很好,臣不愿误了她。还请陛下劝说太后今后不要为臣的婚事费心了。”
他态度坚决,宋昱心知此事对男人的重要性,再说下去,只怕他就翻脸了。
“好吧,”宋昱不肯将话说死,“只是日后,你若改变主意,或是有了心仪的女子,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隔天,宋昱到行宫,和陈太后密谈过后,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入了冬,陈太后裁完鹿皮,裁狐皮。
给桃桃做了小靴小帽,又给宋韫做披风耳帽。
做媒做不成了,冬日漫长,她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宋韫每天过去帮忙配丝线,有一天实在没忍住问:“母后,到底什么时候能喝三皇兄的喜酒呀?”
陈太后笑着摇头,“这事以后别提了,你哥哥说,你三皇兄在交趾有心上人,让我不准再插手呢。”
虽早知道他跟陈娘子的事黄了,但听陈太后的意思,大概今后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帮他说亲了。
宋韫食指搅着丝线绕起来。
“瞧你,才坐几天,就坐不住了。”她往宋韫手上一看,惊笑一声,“这线都叫你绕成什么了!去去去,没你我还快些。”
宋韫垂首耸肩,把丝线放下,提裙跑到殿外。
阶下,桃桃骑着木马,一手握弓,一手拎鞭,玩得满头大汗。
她脚步轻快走过去牵起桃桃的手,“玩疯了你,回去喝水。”
见漂亮娘亲来了,桃桃立刻丢下心爱的小弓和鞭子,抱着宋韫的脖子,爬进她怀里。
还没走到房里,桃桃就歪着小脑袋打起了小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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