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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房浴室。
宋弃再次握着匕首抵住腿间孽物。
他悔死了。
上次要是意志坚定些,昨晚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今早她那个冷冰冰的沉默背影,比大闹一场还叫他难受。
其实昨晚她哭成那样,他几乎没怎么敢动过。
认真说起来,连浅尝辄止都不算。顶多是浮皮蹭痒。
为那点转瞬即逝的绮丽,被她讨厌上,亏死了。
宋弃看着胸口和腰间被她掐出来的印记,心里甜一阵涩一阵。
下手吧。
反正她也不喜欢。
留着除了给他惹麻烦,简直屁用没有。
没它,就一劳永逸了。
“驸马,府衙来人,说有急事,请您马上去一趟。”
刀刃才进了不到半寸,外面突传来宫人的声音。
宋弃顿住。他说过除非天塌了,不然谁也不准在他回府后找他。
府衙那群人惜命得很,是没胆子违抗他命令的。
难道,天塌了?
宋弃的“骨肉相残”行动再次被迫中止。
他丢掉匕首,拿出事先备好的伤药和纱布,匆匆包扎过,套上衣服,沉着脸出了门。
到府衙议事厅坐下,府吏把诏书呈给他。
宋弃随手翻开,先看盖印。都城来的,皇帝印玺,果然是大事无疑。
他浏览过文字,面色渐渐凝重。
严帝病重,传位太子。对某些人来说,的确是天塌了。
“使君,新皇登基,既已传告天下,各州府的贺仪想必就快要上路了。咱们也不能落于人后,您看,这贺仪该怎么准备才好?”
“别的地儿都缺,咱们这最不缺的,是什么?”宋弃合上诏书,因为动作牵扯了伤口,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宝石。”
众人异口同声。
“行了,挑去吧。”好像有血渗出来了,宋弃不耐烦撂下一句,起身离开到偏房自己休息的屋子去重新包扎。
留下厅内诸位面面相觑。
一朝天子一朝臣,别地长官都指不定要怎么卯劲儿去打点呢,他们这位使君怎么还很不当回事的样子?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位现成的能跟宫里攀近乎的昭阳公主呢?
他这到底是不把皇帝当回事,还是不把自己的前程当回事?
众人心急如焚,恨不能代替他当场写一封情真意切的家信和公主的家信一并送去新皇案头。
多好的出头机会啊。
被他们在心里可惜的宋弃本人,正大马金刀坐在偏房榻上,咬着牙往不可言说的地方撒止血伤药。
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反正都是痛,今儿一定要找个没人打扰的时候,把它彻底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