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初送昭阳公主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叫她受委屈。
如若公主此次怀着不满离了馆,皇上和太子那边他都不好交代。
众所皆知,太子对这个妹妹也是极其宠爱的。
宋韫:“先生不必紧张,学生只是懒,没有别的原因,父皇那边,学生自然会去禀明情况。”
萧元知道昭阳公主在学馆呆不长久,但没想到她的热情消散得这样快。
他不动声色瞥眼身后装聋作哑的沈璎,松口气的同时,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今日这场架大概是昭阳公主故意的。
他用湿袖子抹抹脸,又问:“那依殿下看,此次该如何……”
宋韫不想叫他为难,轻声道:“为期一月的试点教学不是快要结束了?您如实上报我们不适合在崇文馆学习,一群连《论语》都没读过几页的人,学《四书》着实费劲了些,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不是吗?”
父皇送她入馆,保守派肯妥协,也是因有这个试点教学的存在。
小范围的试学后,若稳妥无误,便可扩大招生。
前世就是试点教学结束后,学官博士迫于她的淫威,才颠倒黑白呈报说效果很好。
太子哥哥一是为她,一是为崇文馆的人也点了头,所以才让崇文馆开始招收女学生。
大量女学生进馆后,想象中男女互相激励努力向学的场面没有出现,反而开始在馆内谈起情说起爱。
一旦被抓,他们就搬出她追沈璎的事来做遮掩。
崇文馆一度成为了世家女和世家子联姻的相看场所。
这也是后来大皇兄攻讦太子哥哥的一个短处。
他说在太子哥哥的管理下,昔日神圣的崇文馆变成了“拉皮条”的地方。
宋韫忆起那些事,鼻子微皱。
她的任性,变成了刺向父皇和太子哥哥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