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不敢往下听，埋着头哭泣。
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可怜，小小的身子在这茫茫的白雾中显得渺小而又脆弱。
“悦儿不哭。”
“我不会消失的。”
“再过一会儿，我的意识就会随着白雾的消散而消失。”
“这些白雾最终会化为一颗种子，落于神树秘境的泉眼之下。”
“经过重重的净化洗礼与灵气的灌输，我的意识会重新复苏。”
“最后重新幻化出一具兽人形态的身体，我只想以最纯净的样子守护在你的身边。”
“到时候，我与镜朔的兽能之力将会彻底融合，就能更好地保护悦儿了。”
镜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白茫茫的雾气开始变小，不断汇聚。
泉眼之下既有充沛的纯净灵力与涤荡一切的生命之水，也有无尽的激流与危险。
稍有不慎，便会被重新冲刷到混沌之中，剥夺所有的神识与记忆，最终归于虚无缥缈。
再也不可能获得意识与感情，只有漫无边际的游荡于混沌之中，再也不可能有复活的机会了，真正变成一团沉寂于苍茫之中的气体。
这就是他想要干干净净地站在宁悦身边的代价。
以兽世生命之源为契，借助混沌之力，挑战这兽世大陆的规则与权威。
如果成功，他会获得无上的兽能之力。
如果失败——
不——
不可能会失败的——
“悦儿，等我。”
“我——”
镜川冷漠淡薄的声线中满是不舍与坚定。
宁悦声嘶力竭地打断镜川的话。
“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你这些 ! ! !”
“什么干不干净 ! ! !”
“对我来说，这些根本就不重要 ! ! !”
“我在乎的只是你而已 ! ! !”
“我只想你好好的——”
宁悦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不断汇聚缩小的白雾，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哪里不知道镜川和镜朔心里的想法。
可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 ! ! !
他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 ! ! !
“悦儿，等我——”
镜川轻轻笑了笑，这声音似乎来源于遥远的地方，带着一丝丝回音，轻轻拂过宁悦的耳朵。
她在乎他——
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镜川的声音慢慢消散，白雾也褪去了——
只剩下一颗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的种子，在宁悦的面前停留了一下，最后消失不见——
“川，川——”
宁悦站起身来，想要触碰这颗璀璨光芒的种子，却扑了空。
“朔——”
宁悦伸出手，最终无力地垂下。
她蹲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
就是两个傻子——
不要命的傻子——
整个天地之间都回荡着宁悦的哭声，在这苍茫的广阔空间里，只有宁悦一个人在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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