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气愤道:“别人来探亲,大多都是跟场办打申请,最多三天就能通过,让你们跟下方到这里的亲属见面。干嘛要花冤枉钱,给副场长中饱私囊?”
“什么玩意儿?不是说你们场长不在,走不了正规程序吗?那个光头真不是东西,他这是在骗我钱啊?我马上找他去。”
苏向北做势要去找光头退钱。
还没走几步,就被王主任给拉住了手臂。
“你这样去找他没用。副场长这些年放肆惯了,这些下方到我们农场的人,全部成了他的敛财工具,谁都拿他没辙。你若实在气不过,就去县里告发他。”
“对,我去县里告他。”
苏向北附和了一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露出顾忌的样子,紧跟着摇头改口道:“不不不,我不能去告他,我亲戚还在这里,会被他整死的。”
“不怕,我可以保护你在这里的亲属。”
王主任一见苏向北打退堂鼓,有些着急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能证明光头收受贿赂的证人,还想让他帮忙拉光头下台,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打退堂鼓?
苏向北要的就是王主任这个反应。
他明知故问道:“这位同志,你在农场是什么职位?越得过副场长吗?”
“这……”
王主任一噎,讪笑了一声道:“我是生产主任,职位虽然比不上副场长,但手上还是有点权利的,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亲属,不会让肖副场长动他们。况且你告发了他,县里不会坐视不理的,他可能没机会再对你亲属动手了。还请你你好好想想。”
苏向北按照他的话,还真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差不多该把目的说出来了。
几分钟后,他装作茅塞顿开的样子,指着王主任道:“我知道了,你不停地撺掇我告发光头,是因为你想把他拉下台,坐上他的位置对不对?”
目的被揭穿,王主任不仅没慌,还坦荡地点头承认。
“没错,我就是想把肖副场长拉下台。至于谁上位,我都无所谓,只要不是贪得无厌,把这里的采石员当敛财工具的人就行。”
“这么说,主任你纯粹是看不惯光头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想拉他下台的吗?”
王主任点头表示苏向北猜对了。
紧接着,他邀请苏向北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
看来是想要来个促膝长谈。
两人并排坐下后,他才继续开口解释。
“实不相瞒,我是在三年前发现肖副场长有收受贿赂的行为的。起初他还知道遮掩,后来他利用这收受贿赂的钱,笼络了整个场办的人心,就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甚至直接把毒手伸向下方人员,变着法子折磨他们,就是要他们或他们的家人,拿钱出来买平安。”
“我气不过,就偷偷写了几次举报信,举报肖副场长的行为,可惜场办的人跟他一条心,被他敲诈的人又怕再受折磨,都选择维护他,上面下来调查的人没找到实质性的证据,根本就定不了他的罪。”
“同志,你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敢把他索要贿赂行为说出来的人,所以我才想请你作为受害人,去县里举报肖副场长,替我们农场除掉这颗毒瘤。拜托了。”
王主任起身,冲苏向北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