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六靠在病床上,无数回忆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眼眶都红了。
这种亲情朴实无华,却最打动人心。
秦州本想说话,见此,他不想破坏这画面。
病房的病友,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声了,整个病房回荡着陈默的歌声。
没人打扰,手机里继续唱着《像我这样的人》。
病房里都沉默了。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是各种心酸涌上心头。
陈默觉得好怪异,来探病,居然来了一场他的歌曲试听会。
“小伙子,这歌怪好听的,叫什么歌名?”
他们都是普罗大众,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消遣。
凑巧听到了,好听,不会入心。
“歌名叫《像我这样的人》。”
秦州好心的告诉了那位病友。
这属实没让陈默想到的操作。
病友也没问谁唱的,只问了歌名。
反正对他们来说,歌好听就行。
本有一肚子谦虚的话,人家都没问那么多,陈默只好憋回去了。
看来他想多了。
让秦州早点回去休息,陈默今晚就在医院住下了。
陈默妈妈一大早就带着早餐来了,让陈默吃饱了,催促他回文工团。
反正没啥事,跟团长请了个假,晚点回去。
陈默总要见见警局的人,该交代该塞钱的时候就塞钱。
他知道妈妈不懂这么多弯弯绕绕。
干脆让她收拾好行李。
他要去住院部办理出院手续。
住院押金总共交了7万,住了重症室就花了4万,今天出院还开了一大堆药,算下来还要交2万多。
之后的复查,肯定是由拘留所那边安排了。
陈默想着爸爸在拘留所也要多吃点有营养的,多取点现金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直接去柜员机取了5万现金。
还找医院前台给了个大信封,一个小信封。
小信封装了1万给爸爸,大信封装了3万。
反正信封都藏在药品里,完全看不出来了。
低调做人。这就是陈默要的效果。
回到病房,妈妈把洗漱生活用品衣服都装好了。
还有一个大麻布袋,是陈默特地从文工团带来的。
有部队标志,很牢固,空间也大。
爸爸所需的生活用品,药品,全部可以塞进去。
“爸爸,这是你要吃的药。怎么吃上面都有写了。”
“记得按时吃药。”
“小信封里有1万块,记得收好。记得吃好喝好,养好身体,我就来接你。”
陈老六反倒没有伤感了。
儿子想的周到,他自愧不如。
果然不一会,就见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走近病房。
“你好,我是陈默,陈老六的儿子。”
“总政文工团现役。”
警察和颜悦色的上前握了握手。
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搞那么大阵仗。
病房的病友摸不清楚情况,只觉得这家有出息。
出个院,来这么多大人物。
陈老六光荣地出院了。
陈默悄悄走到警察身边,提着爸爸的麻布袋。
“警察同志,我爸要吃的药,都在这里了。”
然后递过去给他们检查,还有另外一个信封。
他们扫了一眼就合上了麻布袋,接过了信封。
临到上车时,陈默诚恳地说道:”麻烦多照看一下我爸,辛苦了!”
敬了一个军礼给爸爸。
陈老六本是很平静,此时眼含热泪,不想让陈默伤心,倔强地不流下来。
他的儿子本是光荣的战士,被他拖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