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晸满三岁的时候,日不落商社逐步进入正轨,甚至隐隐超越了荷兰东印度公司。
今日天气明媚,是个数钱的好日子。
唇红齿白的男童头戴一顶瓜皮帽,穿着用金线缝制的小马褂,望着面前正在数钱的父母,无奈的低下了头。
他的阿父阿母跟钻进钱眼里了似的,只要一天不摸着金子就浑身不舒服。
此时,这对大清最有钱的夫妻正盘腿坐在榻上,漆几上堆满了今日刚刚收齐的租子。
“殊殊,爷就说嘛那些洋毛子有钱。”胤禟拿着一沓子银票慢条斯理地数着,一双桃花眼中泛着精光。
窈窕冷艳的美人儿同样拿着一沓银票,亦是聚精会神地数着数额。
这对夫妻,堪称大清财迷夫妇。
“儿子,你数一下这一沓银票。”乐殊巧笑倩兮,将手中的银票放在榻上后,又从漆几上拿了厚厚的一沓银票递到了弘晸手中。
“数完后,额娘带你出去买糖葫芦。”
知子莫若母,乐殊抬手轻揉着弘晸毛茸茸的小脑袋,不留痕迹地为儿子画着大饼。
她儿子早慧,作为地主家的好大儿从小在钱堆里长大,见得最多的便是数银票。
弘晸嘟着小嘴儿,无奈地接过银票,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他才不是为了吃糖葫芦才数银票的,他只是心疼阿母罢了。
“额娘,弘晸不仅要吃糖葫芦,还要吃驴打滚儿,可以吗?”
小娃娃歪着头,举一反三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白嫩嫩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渴求,小奶音一颤一颤的,让美人儿的心瞬间软了下去。
“当然可以呀。”乐殊莞尔,嘴角边儿的笑意快要溢了出来。“不过弘晸要多数一沓银票。”
等价交换,是黑心商人必备的准则。
弘晸早就习惯了阿母的压榨,谁让他甘之如饴呢。
“好!弘晸都听额娘的。”
他跑到乐殊身旁,挑衅般地睨了胤禟一眼,小奶音在整个内室回响。
“阿玛,您看到了吗?额娘要带弘晸出去,不带你。”
语罢,胖嘟嘟的小娃娃吐着小舌头,挑衅地对着胤禟做了个鬼脸。
胤禟只觉自己心底的火噌噌噌地往上冒。
是不是自己不发火,这小崽子真当自己是泥捏的?
胤禟撇撇嘴,他早看出来了,自己跟面前的小崽子可能前世有什么过节,否则这小东西为何总是以欺负自己为乐?
他们是天生的冤家!
“额娘,弘晸听邵伯伯说了,外国的男人长得金发碧眼,到时候弘晸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您多买几个当面首。”
乐殊与胤禟都是头一次当父母,将唯一的儿子当做眼珠子一样宠着。
由此使得还是个奶娃娃的小弘晸有着满满的小金库。
弘晸扬起小脸,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胤禟阴沉的俊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唔..阿玛长的丑,额娘长的漂亮,玛姆说了这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打蛇打七寸,弘晸是懂得怎么气胤禟的。
在涉及到妻子的话题中,胤禟就像个爆仗一样,一点就炸。
“弘晸!”
被念到名字的小娃娃躲在乐殊身后,装模作样地颤了下身子。
他糯糯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哀怨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胤禟将他家祖坟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