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之后的两个头,一次磕得比一次重,等她磕完三个之后再抬头时,脑门上早就磕出了一个红色的肿块,她皮肤薄,看起来快擦破皮流血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顾云星意识到她并不能从羞辱白凝中获得多少快慰,只是觉得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低着头颅跪在自己面前很有趣。
顾昌明赶紧扶起自己老婆一波嘘寒问暖,用手帕细心地为她擦去伤痕。
白凝还在气头上,冷冷地拂掉了顾昌明的手。
顾云星慢悠悠地站起身,用手帕纸擦了擦指缝里的油,淡淡道:
“忘了告诉你们,这案子现在社会关注面很广,由分局主管,市局监管,省厅密切关注,你们看不见的虚拟网络上有至少一个亿网民的眼睛在盯着这件事情的进展。”
“你们能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白凝陡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顾昌明眼神微动。
“很抱歉,虽然你们一直看不上我的职业,我也一直非常困扰于流量太大这件事情,但我还是要很遗憾的通知你们,凭我的影响力,这件事情就算是当事人同意撤诉,也必须查到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不论你们交了多少税,不论你们有多少钱,你们藐视法律,这是你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天下没有查不出来的事情,没有能一张白布盖过去的冤案,区别只在于它激起了多大的风浪,事实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仅此而已。”
“我累了,我要回家睡觉了,你们二位自便。”
“等等。”
出乎意料的是,白凝平静地叫住了她,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像极了顾云星记忆里那张透过衣橱门缝隙看见的脸,只是岁月留下的皱纹和因胶原蛋白流失塌下去的肌肤,使得这张脸更为阴森可怖。
这才是白凝的真实面目。
她自顾自地笑了一会,而后旁若无人的哼起了歌,她的喉咙里发出了那跟记忆深处高度重叠的诡异童谣的音调,衬托得整个接待室的氛围都冰冷到零下。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
所有人面面相觑,后背生寒。
而顾昌明也从未见过妻子的这副面孔,现在的白凝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他不由得也站远了些。
“唱的真难听。”
顾云星冷哼一声,她表现得极为平静,手指往玻璃隔板外的大厅一指,深夜的警局大厅里杳无人烟,显得空旷和萧索,平添了几分恐怖感。
“往那里看,看到东西了吗?”
白凝被她装神弄鬼的语调吓住了,瞳孔紧缩。
“看到那枚悬挂着的金光灿灿的国徽了吗?”
她的手指指着的方向,一枚占了正面的墙壁的鲜艳国徽正在白炽灯下泛着光芒。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是吗?”
顾云星觉得十分可笑,而休息室里刚才被渲染起来的恐怖氛围也瞬间烟消云散,她满脸骄傲地指了指自己,表示:“我现在可是伟大的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时时刻刻都笼罩在唯物主义的圣光下,你觉得我还会怕这些牛鬼蛇神的虚构玩意?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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