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有车?”徐俊一怔。
“对面还真留了后手啊。”何红兵眉毛一横,心中咯噔一下。
其实换人之前,何红兵就有这方面的顾虑,但一方面沈飞直接把交换时间咬死在当天晚上的十二点。
摁住韩宝林时,已经九点多了,十二点换人,这个时间很紧凑。
另一方面,这次过来,带的人也不多,顺宁不比五溪,以何红兵在五溪的名望,振臂一呼,叫百八十个人过来撑场面那根本不是个事儿。
但在顺宁不行,沈天和来顺宁毕竟时间太短,很多人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但也没见过沈天和长啥样。
“兵哥,咋弄?这路也没法倒车啊..”马涛手心满是汗水,语气急促的问了句。
何红兵目无表情地望着越来越近的车队,横眉回道:“涛儿,给小飞打电话,小俊,检查弹匣!”
……
马路另一边,雅阁车副驾驶座上。
秦琛拿着手机,浑身微微颤抖,语气低沉地吼道:“老马,剁了,全给我剁了!”
老马的手机是临时归还的,电话里,老马听见这话,思索不到一秒,就立马回道:“放心,要跑了一个,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
另一头,定南路,离雍和小区还有不到三里路的某条路边,一辆老款捷达停着。
昏黄路灯下,梁警官下车,脸色阴沉地看了眼四个干瘪的轮胎,然后抬头看向斜对面不到三十米远处的一个汽车修理厂。
这修理厂就两个门店,此时时近凌晨0点,修理厂居然还开着门,里边外边都亮着灯,感觉生意还挺好的,这个点修理厂外边还有两台车在修,车门口,一个满身油漆的修理工人舀了一瓢水,正在给一台别克GL8加水。
“什么世道?修理厂没生意,店门口搞钉子扎人轮胎?能做个人吗?”
身材中等,穿着便衣的梁警官脸色铁青,恨得牙痒痒地望着修理厂。
他有理由怀疑,路上的这些钉子都是修理厂放的。
从接到电话,梁警官就出门了,出门没多久,当梁警官开着捷达,驶过修理厂时,车轱辘四个“噗噗噗噗”像是放炮仗一样全干爆了!
这世上的鬼,都是人变的。
不偏不倚,恰逢修理厂前爆胎?
梁警官就不相信,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而且,连爆四个,换备胎都没法换。
当梁警官闷声抽着烟,有点犯愁时,修理厂的老板过来了。
老板四十来岁,穿着老款西装,农村包围城市的发型,他慢悠悠的来到梁警官跟前,笑吟吟的从兜里抽出一支黄果树递过去,操着一口浓郁的本地口音说道:“这么晚车胎爆了,啷个也是个霉比啊!”
“你还有脸说这话?”梁警官没接烟,目光宛若喷火地盯着修理厂老板,勾勾手说道:“你过来看一哈嘛?”
“搞哪样?”中年老板有些警惕。
“唰!”
梁警官一步跨过去,一跳半米高,一个大耳刮子铲过去:“霉比是吧?老子一耳屎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