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
收起了暴脾气的雷白白完全是个社交达人,很快就和山猪大叔聊得火热,内向腼腆的阿利只得肚子坐在一旁,宛若透明人。
很快,老板娘就端来了两碗份量扎实的面条,冒着油光的海鲜浇头淋在劲道的手擀面条上,让饿着肚子的雷白白和阿利食指大动。
“大妹子敢不敢吃辣?敢的话加点这个油泼辣子,这是老板自己做的,又麻又香,可得劲了!”
雷白白听从山猪大叔的建议,加了一大勺成色诱人的油泼辣子,一边吃一边继续和他闲聊。
“你们在这生活得久,知道的也比我们多,那你们觉着谁有可能偷盐嘛?”
“我们也想不明白呀,怎么有人敢做这种会掉脑袋的事情呢。不过我偷偷告诉你啊大妹子,我怀疑是副坊主的妻弟干的。”山猪大叔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副坊主?力突吗?”雷白白咽下一口面条,认真地看向山猪大叔,一直没有参与谈话的阿利听到这儿,也惊愕地抬起头。
“对呀就是他,他的妻弟是个出了名的赌棍,整天混在城西的赌坊里,前阵子好像欠了赌坊老板五千卡币呐。说不定就是他拿了力突的钥匙去偷的盐呢。”
雷白白没有接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
见雷白白没啃声,山猪大叔又自说自话道:“但也说不准,指不定是有人故意找坊主麻烦呢,多得是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人。”
“坊主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坊主,山猪大叔顿时愤愤不平了起来,“你们不知道啊这个坊主,简直就是个黑心官。为了提高出盐率,各种剥削压迫盐坊的工人们。本来我们利海就地方小、劳动力少,他倒好,为了省钱不多招几个人,让工人们两班倒,累得要死要活就赚那一点卡币,你说能不招人恨吗?”
这山猪大叔就是个嘴把不住门的话唠子,不管什么事情,只要雷白白问一嘴,他就噼里啪啦说一堆,一顿饭下来,倒是帮助雷白白和阿利了解了不少关于利海和官盐坊的事情。
此时,阿利也明白他们这趟任务的目的所在了,就是打探各路消息来的。
离开面馆,雷白白又带着阿利去了一间坐满女顾客的糖水铺。
“哎哟,这个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真俊俏。”阿利就像落入盘丝洞的唐僧,在一群姐姐阿姨的包围下满脸通红。
“你可千万别让坊主夫人瞧见了,要不肯定也要被纳入她的男宠团里了。”
“到时坊主头上的绿帽子又得多一顶了,哈哈哈哈。”
雷白白听到了关键词,赶紧插嘴问道:“你们说的是官盐坊的坊主吗?”
糖水铺的麻雀老板娘端来两碗甜汤,正好听见了雷白白的问题,就也站定参与了八卦,“除了他还能有谁呀。堂堂一个坊主惧内得不行,他老婆拿钱养了一堆小白脸,他都不敢吭声呢。”
“我听说那个鱼干店的伙计就跟他老婆有一腿。”
“还有他们官盐坊的一个帅小伙,一米八大高个、有腹肌的那个,我好几次看到他跟坊主夫人眉来眼去的。“
“啧啧,这坊主夫人真是太风流了。”
......
不愧是麻雀老板娘开的店,雷白白和阿利宛若被一百只麻雀包围着,虽是也得到了不少消息,但付出的代价是两人脑仁被吵得嗡嗡疼。
第三站,雷白白选择了一家菜摊,摊主是个年纪不小的地精奶奶。
“阿姨,您这菜看上去很新鲜啊。”
“呵呵呵呵,你应该叫我奶奶了,这小姑娘长得水灵,嘴巴还甜的很。”地精奶奶眉开眼笑,感觉皱纹都舒展开了不少,“我的菜向来都是最新鲜的,不然也不能在这里摆几十年的摊儿。”
“阿姨您帮我挑个南瓜吧。”
雷白白说罢,阿利满头问号。敢情是认真要来买菜的吗?
“这个好,这个南瓜黄得很,里面肯定有糯又甜。”地精奶奶选了个大南瓜,个头估计比雷白白两个脑袋还大。
“行,就要这个了。”雷白白掏出了卡币递给地精奶奶,趁着她找钱的当口,装作随意地问道,“官盐坊的厨娘大婶也在您这儿买菜的吗?”
“你说丽苏小妹呀?是的呐,她还没去官盐坊做厨娘的时候就在我这儿买菜了。”
“丽苏大婶在官盐坊做很久了吗?”
“做了有两三年了吧。哎,丽苏小妹也是个苦命人啊。”地精奶奶将找钱递给了雷白白,同时唏嘘地说,“男人结婚不久她男人就跟人跑了,只留她自己一人把屎把尿带大两人的孩子,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娃十来岁的时候又染了怪病,平白无故就发冷发寒,大夏天屋里也得烧火取暖。丽苏小妹只得一边挣钱养家,一边没日没夜地照料孩子。太不容易了。”
雷白白又和地精奶奶闲聊了几句,便让阿利抱上大南瓜,离开了市集。
大南瓜不仅个头大,还比想象中更沉,阿利这瘦胳膊瘦脱的小高个抱得很是吃力,他哼哧哼哧地跟在雷白白身后走着,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这并不是回官盐坊的路。
“白白姐,我们不回去吗?”阿利忍不住开口问。
“你知道除了市集,还有什么地方是各路消息的集散地吗?”吃饱饭的雷白白心情好了不少,这次没有再嫌弃他啰嗦了。
阿利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
“就是这儿。”说着,雷白白停下脚步。
阿利抬头一看,眼前这个两层小木楼的牌匾赫然写着,“尤金赌坊”。
“我们要去赌坊吗??!”
“怎么样,跟着姐姐我查案多逍遥。不仅能逛逛吃吃,还能赌几把。走,带你去见见世面。”说完,雷白白就将抱着大南瓜的阿利拖进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