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岛:“当天南敖渔村是什么天气?”
“呵呵呵,妹娃子您这是什么问题嘛。”列夫许是见吴岛的模样稚气、年纪尚轻,于是态度怠慢轻佻了起来。
“回答她的问题。”
森古拍桌一瞪,列夫才赶忙正襟危坐,回答道:“俺刚到南敖渔村就赶上了台风天气,那个天啊,风雨交加怪吓人的。俺好不容易收到一点台风前刚捕捞上来的鱼虾,也不知道为啥,这些鱼虾没过一个时辰都死了,还没来得及处理掉死鱼烂虾就被带到这里来了,俺那拉着海水大缸的鹿车也被扣住了。哎,要不说俺这趟倒霉呢,真是亏大了,亏大了。”
“行了,副坊主,带下一个人吧。”森古又喊来副坊主换人。
第三名嫌疑人是个中年大婶,从进门起就吓得浑身打颤,丝毫不敢抬头看向役使们。
森古:“姓名,年龄,身份。”
大婶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叫,叫丽苏,是是,是一个...雉鸡兽人,那个那个我...我今年五十三岁,前年...啊不是不是,是大...大前年开始,来来来这个,这个官盐坊做饭,就是就是,做...做厨娘。”
丽苏大婶说得磕磕绊绊的,听得吴岛很是难受,恨不得给她开个两倍速。
森古:“有人在十三日清早6时许看到你抱着一个麻袋神色慌张地从官盐坊跑出去,有这回事吗?”
丽苏大婶:“我...我...我拿的是,是一包米...一包米...我前一天买的一包米,那...那天早晨要做早,做早饭,发...发现米长虫,长虫子了,我...我就急着,急着要去跟,去跟米店...跟那老板理论。”
森古:“利海的米店也不多吧,需要我们挨个去问问,究竟哪个米店老板在十三日见过你吗?”
听到森古的话,丽苏大婶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森古:“你知道盗窃官盐的罪行有多严重吗?轻则发配远疆,重则判处死刑。你难道宁可被判重刑也不说实话吗?!”
丽苏大婶第一次抬眼看向役使们,眼里充满了恐惧,她情绪激动地大喊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行,我不能被发配边疆,我我我也不能死!我要是走了,我的图图怎么办!我的图图!”
“那你就说实话!你抱走的麻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森古继续抬高音量质问道。
丽苏大婶恐惧地在三名役使脸上来回扫视,几秒后她低下头,掩面而泣,“我说,我说,我,我抱着的是柴火,只是柴火而已。我没有偷盐,我只是想拿点柴火。”
没想到竟然只是柴火,吴岛听到答案后有些愕然。但细想便也明白,一个胆子如此之小的雉鸡大婶,怎么可能敢偷贵重之物呢?
“大人我真的没有偷盐,大人明察啊!而且,我偷的柴火也是假的!你们能不能不要抓我!我拿走的那包里面装的根本不是柴火,是一堆滥竽充数的竹条。早知道拿走一包竹条还会被当成偷盐贼,打死我也不拿啊,大人!”丽苏大婶此时倒是语速极快、口齿清晰了起来。
“嗯,竹条?”吴岛突然想起勘察现场时阿利发现的那些碎屑,也是竹子纤维,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有关系,她扭头看向奎恩,奎恩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若是只偷盗这一次假柴火,汝为何不在副坊主问话之时就坦白,只怕汝并非初犯吧?”奎恩并不轻易开口,但一旦开口就直击要害。
丽苏大婶听见奎恩的话,明白自己做过的事再也瞒不住了,她瘫在椅子上,颓唐地抽泣着。
“汝偷走的竹条还在否?”
丽苏大婶不知道这地精役使为何问起这件事,只是点了点头,“拿回家后我烧了几段,可这竹条烟实在太大了,熏得不行,剩下的便丢在一边没有动了。”
“限汝一盏茶的时间内将剩余的竹条取来,若此物对破获官盐失窃案有所帮助,吾自会考虑替汝求情几句。”奎恩此话一出,丽苏大婶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立马就去!我马上就去拿来!”说着,大婶就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诶诶诶!你干嘛!!”守在门外的副坊主大吃一惊。
“无妨,让她去吧。”
见奎恩发话了,不明就里的副坊主也只能放行。方才两腿发软的丽苏大婶,此时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最后一个嫌疑人,是一名邋里邋遢的流浪汉。
“姓名,年...”
森古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低头靠在椅背上的流浪汉发出阵阵呼噜声。居然在睡觉?!
“醒醒!”森古大力拍桌,再气沉丹田一喊,流浪汉才缓缓抬起头,打了个哈欠。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眼前三名役使,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吴岛身上,而后自顾自傻笑起来:“嘿嘿嘿,我这梦做得可真美,居然还有个这么俊的精灵小妞,嘿嘿嘿,出现在我梦里的小妞就是我的了,嘿嘿嘿。”
受到冒犯的吴岛皱了皱眉。护犊子的男妈妈森古更是不能忍,挽起袖子就是一副要教训流浪汉的架势。
“莫与疯癫之人计较。”奎恩一句话稍稍按下了两人的怒气。
森古平息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始询问。
“姓名,年龄,身份。”
流浪汉:“嘿嘿嘿,我叫啥呀?我记得我叫黑水!黑豹子的黑,脑子进水的水,嘿嘿嘿。”
森古: “十三日凌晨五点多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在官盐坊外的巷子里?”
流浪汉:“官盐坊,官盐坊,啊,对了对了,我可不告诉你,那里有个软绵绵的巷子,特别好睡觉,软绵绵的巷子,舒服!嘿嘿嘿。”
森古:“十二日晚到十三日凌晨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流浪汉:“我还要再喝,我要喝翠花酿!好喝,好喝。翠花酿!再给我三卡币,我要再买两斤翠花酿。”
森古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流浪汉依旧是疯疯癫癫、答非所问,就只是来来回回重复着这几句不知何意的话。
森古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奎恩和吴岛没有其他问题要补充了,便让副坊主将人带走。
至此,役使们对四名嫌疑人的询问,算是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