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肯定是这样!
他自认为自己完全明白了叶磊的想法,颇为自得的点了点头。
走在田埂上的叶蝉衣,看着不远处的羊,小声的问道:“晏哥哥,我爹他们去服徭役真的会没事吗?”
她心里挺没底的,之前没见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听别人说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心慌。
“我也不知道,不过徭役历朝历代都有,每个朝代都有所不同,夸张的时候百姓一年需要服役两次,而且还是修建各种宫殿寝殿,劳民伤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当今圣上也算是一位明君,从他继位以来,不仅田税比之前少了,就连徭役也是几年一次,但徭役确实对服徭役的人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那为什么一定要服役,难道不能不服役吗?”叶蝉衣想不明白,“那河道有什么好修的,为什么一定要修,等到天气暖和的时候修不成吗?天气冷了,万一大家生病怎么办?”
沈时晏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指着地里面只剩下一些杆子的庄稼,问道:“你知道庄稼都是什么时候播种吗?春天播种,那时候天气已经暖和,在此之前农户已经开始为了春耕做准备了。农,乃国之根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耽误春耕,种子种下去,还要侍弄土地,一直到收获。而只有冬天,秋收之后,大家才有时间,也才没有负担的可以去服徭役。”
“修缮水道,说到底还是为了大家,而非一家之利益。若是人人都想着困难,不愿意去修缮,那这个最后吃亏的还是大家自己。”
他说完,自嘲般的笑了笑,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他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叶蝉衣听他说完,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悟的说道:“我知道了,因为修缮水道是为了大家,所以朝廷才会让大家去修缮,就好像是种的庄稼收获了,得到好处的是自己一样,是不是?我之前听师父说过,‘治国先治水,治水既治国’,这个修缮河道应该也算是治水的一部分吧,所以我们虽然是在治水,但其实是在帮助皇帝治水是吗?”
她说完,看向沈时晏,想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没想到,她看向沈时晏的时候,沈时晏也正呆呆的看着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的问道:“晏哥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我说的不对吗?我都是听师父说的,要是不对,你别骂我,去骂我师父!”
她几乎是毫不留情的就把王修文推出去背锅了。
与此同时,王修文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他暗自想到,难道是他大哥又在骂他了?
沈时晏见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没有,你说的很对!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我以为先生就是教你读书认字而已。”
姑娘家念书,多得都是学那些春花秋月何时了的诗词,他没想到王修文居然还跟她说这些了。
“我每天认完字,师父和我还会一起看农书,讨论种地呢,你忘了吗?”叶蝉衣捂着嘴偷笑,笑话他太健忘了吧。
是呀,他最近都听着的,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花半个时辰来讨论农书,说的别提多起劲了,连带着他也听进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