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意就站在那,他能感受到冷梅香侵入他的鼻端,片刻之后又远离。
他听到顾筠那句话了,他说要为温燕婉办一场盛大典礼,他说不想委屈温燕婉。
心里就像被寒风裹住,刺骨的冷。
如若他告诉他,他喜欢的人,究竟背着他做了什么事,他还会这么想吗?
他的眸光沉沉,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之色,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
是夜,烛火摇曳,一位身如松树般青翠挺立的儒雅男子正手执一支狼毫笔正在作画。
他早就将顾筠登基时,受万人膜拜那一刻的风华刻印在脑子里。
他先是将顾筠的身子画好,将那张脸留出来,没有下笔。
片刻他回想起顾筠的眉眼,眼底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握着的笔缓缓勾勒出了一双带着威严的桃花眼。
等到画嘴唇的时候,他的手停顿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的是那日顾筠喝醉了的模样。
嘴唇红润得就像是一颗熟透了带着露珠的葡萄,娇滴滴诱人品尝,直叫人想将他摘下来,剥去外皮,露出鲜嫩的内里,然后放进嘴里好好蹂躏一番,享受他的美味。
可惜珠宝的周围围绕着不少贪婪的目光,若是当初只有他率先发现,然后将他藏起来,只供他一人欣赏就好了。
他冷不丁想到宋长意今日的眼神,下笔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把墨水滴在顾筠的嘴唇中间。
墨水在纸上氤氲开来,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点。
谢行之俊秀的眉头蹙了蹙,这幅画算是毁了......
这几日上朝,顾筠没少处理折子,他合理的怀疑,手底下那群人拿了他工资,但是不帮他干活,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事堆积到他手上。
他看不过来,就将这些事都推给宋长意,让他帮帮忙出出主意。
宋长意一如既往地非常卷,看奏折的速度快的出奇,顾筠放心地交给他。
他头都要看炸了,现在能有个人帮他一起处理,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悠哉的吃着零嘴,喝着茶水,看着卷王拿起毛笔唰唰唰飞速的批改奏折。
就这样他度过了好几天摸鱼的日子。
可今日宋长意竟没有来皇宫帮他批改奏折,顾筠有点纳闷,宋长意一向准时又负责。
“顺祥,你今日看见长意了没?”
“你看给奴才糊涂的,宋将军今日差人过来说,他得了风寒,只能躺在床上,今日就没进宫了,还托我转告陛下,结果奴才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他得了风寒?”顾筠疑惑的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在他印象中,宋长意从来就没得过风寒,身体强壮的一比,身上就是有一个大大的血肉窟窿,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现在他竟然得了风寒,还只能躺在床上?那这风寒多少有些严重了!
该不会是帮自己日夜批改奏折所以风寒才趁虚而入?
想到这顾筠有些良心不安,突然觉得自己很像压榨员工的黑心老板。
要不去看看他吧?
说干就干,他让顺祥准备好马车,登了上去。
他一路径直来到宋府,被宁远引到了一处房间。
“皇上,将军就在里面。”
顺祥被宁远请走了,说是有事请教他。
这么久以来,这是顾筠第二次来到宋府,他立于房门前,唤了一声长意。
没有人应。
他又唤了几声长意。
四下安静,并没有脚步声从里面传来,没人给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