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感受到了其他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画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殿下您的画!” 宋长意说着把手里的画拿给顾筠。
顾筠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把自己的画递给宋长意。
顾筠摊开那张骏马图。上面的马虽不似钱司业拿给大家鉴赏的名画那般生动传神,却也有独特的神韵,画出了马的野性。
顾筠作苦恼状:“本宫画的真的有那么差吗?”
一个瘦瘦的学子跟旁边一个学子探讨:“这不差啊,比我画的好多了哎!”
另一个瞥了瞥顾筠的画又看了看宋长意的画说:“殿下画的马很传神啊!”
他接着道:“倒是宋侍读画的......有些不像。”
顾筠心想,何止是不像,完全是两个物种好吗?
这话点醒了四皇子,本来这画是要交换点评的,正欲开口质问顾筠是不是和宋长意换了一幅画。
顾筠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先他一步开口问钱司业:“司业今日的授课是不是就到这了?接下来是不是孙司业传授武术?”
钱司业不想掺和这些事,便顺着顾筠的话说:“是的,你们先去准备准备!”
顾筠逮到机会赶紧趁机开溜:“四弟快去准备吧!本宫就先走一步了。”
顾筠叫上宋长意和李钰就走,不给四皇子再次发作的机会。
四皇子:“......”
沉寂了白昼喧哗的夜晚,镂空雕着华丽生动的牡丹花纹红木床上,一女子皱着一张脸,表情痛苦,冷汗顺着姣好的面容划过,滴落在枕头,嘴唇意识不清的似乎在说着什么,声音不大,但在深邃寂静的夜里是多么突兀。
翌日宋欣怡请了府医过来。
“我近日总是噩梦缠身,帮我看看是不是身子哪里有问题。”宋欣怡伸出手。
府医把了把脉,没发现什么问题,又沉吟了一会儿问:“小姐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没有休息好?惊了心神?”
宋欣怡知道他说的是堕胎那件事,当时接连发生的那几件事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常常心悸犯恶心,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小姐可先吃几副安神的药,切记忌荤腥。” 府医提笔开了个药方。
宋欣怡挥了挥手让府医先下去。
夜晚静谧,风吹进窗户里带来一阵凉意,清冷的月光探到床头上躺着的女子身上,像阴冷的一只手攥住了她的上半身。
这女子突然瞪大双眼醒来,胸口粗喘着气,一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模样,她想发出声音,张了张嘴,由于过渡紧张害怕之下喉咙竟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她哆嗦着躲进了被子里,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第二日天刚刚亮,宋欣怡立马就从自己房间里跑了出去,衣服也未换,鞋也来不及穿,就跑去了郭氏的翠雅居。
“娘,她来了,她来找我索命了,娘救我救我!”
郭氏刚刚醒,闻言将目光放在了宋欣怡身上,此时宋欣怡头发凌乱,两双眼睛黑眼圈浓重。
呵斥道“你这样被下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宋欣怡语气惊恐:“娘,我梦见那个贱人了,我毒死了她,她来找我索命了。”
郭氏:“做噩梦了?” 宋欣怡冲上来抓住郭氏的手颤抖着说:“不,不,是真的,是真的来了!她来找我了,穿着一身彩衣,变成好多个人,她们牵着手围着我,我好害怕,我害怕。”
郭氏见宋欣怡这般大受刺激的模样大惊冲着外面大喊:“娥佩,快将府医请过来。”
郭氏跟府医说了一下大概情况。
府医把了把脉,微微蹙眉。“小姐,可曾按时喝安神药?”
宋欣怡恍惚了一阵,府医又问了一遍宋欣怡才嘶哑着说:“喝了”
郭氏着急的问:“可看出什么问题了?”
府医:“小姐心神不宁,许是之前没养好身体思虑过多。”
郭氏问:“可有什么别的法子?”
府医:“小人再为小姐开几服药。”
宋欣怡又喝了几日药,总不见好,每日不肯入睡,一定要有人陪着,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总是尖叫着大喊大叫,郭氏很着急,到处寻医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