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久前夫子刚说的。”童俊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小娃一听,当即笑的合不拢嘴。
童俊又道:“夫子很看好你,你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我不会让夫子失望的!”小娃拍拍胸脯,跑去拿周有书桌上的戒尺,对着讲话最大声的那个打了过去,“闭嘴,别说话了,谁说一句我就打谁的掌心!”
他摆出凶脸,从前面开始打,看见谁的嘴巴动了他就挥戒尺。
戒尺打人贼疼,特别是掌心,抽下去能留下浅淡的红痕。
一时之间,抽泣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也不是没人反抗,但小娃看着个头小,速度却出奇的快,像条鱼一样滑溜,能在别人没反应过来时,快准狠的挥出戒尺,又能在最短的时间溜走,让人连个衣角的碰不上。
这也是童俊为什么会让小娃站出来的原因。
上午听课时,童俊就留意到这个孩子的不同之处,对方速度奇快,按他师父的话来说,就是个练武的好料子。
近身搏斗有着天然的优势,倘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能让敌人一击毙命。
这种优势与生俱来,跟童俊后天形成的闻声辨位不同。
“不想挨打就把书拿出来,”小娃飕飕的跑着,挨个将那些不听话的都打了一遍后,凶巴巴的朝他们叨叨:“夫子说了,让我们读书练字,结果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听话,挨打是你们自找的。”
叨叨完,小娃拿来书本翻开,一边领读一边警告:“都给我好好读,不认真的就挨打!”
底下被打服气的学生们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跟着读。
见此,什么也没做,难题就被解决的童俊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了个全程的童辰对他竖起大拇指,崇拜的在心里道:不愧是大哥,一点力都没出就把那群闹哄哄的小孩搞定了。
初宝也是一脸的崇拜,不过她崇拜的对象不是童俊,而是领头读书的小娃。
小娃出手又快又准,轻易将那些不听话的制服,初宝觉得他厉害极了。
等下了学,初宝要去问问小娃,他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教自己。
……
镇上医馆,
躺在病床上的宋小宝唇色泛白,双眼紧闭,身体不停的打哆嗦,迷迷糊糊的呢喃:“冷……冷……好冷……”
宋老太牢牢抓紧孙子哆嗦不止的手,祈求的目光望向王大夫:“小宝这是怎么了,得的什么病,老婆子我就这么一个孙子,求求你了王大夫,一定要治好他!”
专注给病人检查病症的王大夫没空搭话。
“婶子别急,让王大夫安安静静看诊。”周有书朝宋老太低声道。
经他提醒,宋老太控制住害怕的情绪,没敢再开口。
周遭都安静下来后,宋小宝痛苦的呢喃听的越发清楚。
“奶我好……好难受……怎么那么……冷……”
看见孙子这么难受,宋老太泪眼婆娑,但除了等待,她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过去三四刻钟,王大夫终于开了口:“中毒,长期服用所致,有一定的上瘾性。”
还没等王大夫说完,宋老太和周有书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导致的了。
“是我害了小宝,是我害了他啊!”宋老太泣不成声,掏出孙子口袋的东西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橙色的小颗粒散落四处,咕噜咕噜滚到角落。
王大夫捡起一颗细查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面色蓦的铁青:“这是一味有着微量毒素的药材,长期服用形成依赖性,一但停止服用,身体就会出现问题,你怎会给孩子吃这种东西?”
“城里好多人在吃,小宝又想要,我就给他买了点,没想到这东西有毒……是我害了小宝啊!”宋老太掩面痛哭。
看向王大夫的周有书焦急道:“劳烦大夫尽快给孩子解毒。”
王大夫:“对此药材形成依赖,得靠自己扛过去,孩子的情况不算严重,熬个十天半个月便好,就是要疼上些时日了。”
听到这话,宋老太和周有书均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宋老太依旧低低的哭着,满心自责:“若我老婆子狠心些,小宝就不会遭这种罪,我儿说的不错,心软是种病,得治。”
“婶子无需太过自责,这次就当给孩子的教训……”周有书劝了几句道:“既然孩子没事,我便回学堂了,我给宋小宝批半月的假,待他身体好全再来上课。”
宋老太点头,对他好一番感谢。
告别宋家老太太,周有书离开了医馆,边走边嘱咐身后的小厮:“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建程。”
“是,老爷。”小厮退下,朝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
双手背在身后的周有书步伐沉稳,低声道:“凭小小一个张府,没有胆子做这件事,后边定有人支持,建程这次遇到麻烦了。”
说到这,周有书自嘲:“我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操心旁人做甚。”
……
同一时间,通往月湾村的官道上出现一辆马车。
“老爷喊我们回去,是发生了何事?”车厢里响起一道娇媚的女声。
车旁,骑着马匹的平安道:“不知,老爷只说有事找。”
车厢里的赵姨娘冷斥:“没用的废物,传个话都传不明白。”
平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暗道:待会儿有你这个丑女人哭的,趁着现在有力气,还不抓紧时间歇会儿!
“姨娘,回了家,我们还去寺庙吗?”车厢角落的周软小声询问,她整个人蜷缩在那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